我看見王東都翻倒了,一臉都是血!
這堪稱獅吼功,實在是不可思議。
再看太清業火,直接被金蠶蠱的吼聲沖擊得七零八落,雖然沒有熄滅,但落到了墻壁和地板上,根本無法撲到金蠶蠱身上!
這他媽什么蟲啊!
我也承受不住沖擊,頭暈腦脹地坐下,趕忙盤腿運氣。
而四周每個人都在哀嚎,爬都爬不起來。
我暗想完蛋了,難道又要搖篩子?
我艱難地抓住懷表,死死地盯著金蠶蠱看,它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卻沒有動作了,憨態可掬地趴著,竟還打了個哈欠。
我一呆,忽地聽到三樓傳來腳步聲。
大家也都聽見了,強忍痛苦看向三樓。
借著金蠶蠱的金光可以看見,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女人出現了。
她就站在那里,沉默地看著我們。
她大概一米六,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那雙眼似地獄深淵,看得人發涼。而她的鬼臉面具跟天蛾的鬼臉一樣,也看得人發毛。
正主出現了!
“我老婆和女兒呢!”蘇霖天奮起余力坐起來,雙目溢血死盯著面具女人。
面具女人微微昂頭,很輕很輕地呼了口氣,似乎多年來的努力終于有回報了。
“蘇霖天,你很愛你的老婆嗎?”面具女人開口,聲音如同破鑼一樣,帶著指甲刮黑板一般的刺骨怪聲。
不少人都哆嗦了一下,僅僅是聽聲音就不適。
蘇霖天也不適,他強忍劇痛質問:“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
“我問你,你愛不愛你老婆!”面具女人忽地暴怒,眸子極其陰冷。
蘇霖天咬牙:“當然愛,跟你有什么關系!”
“變成那個鬼樣子也愛嗎?”面具女人笑了,“其實你不需要找風水師,我本來就不打算殺死你老婆,我就想讓她變成老太婆,看看你什么時候會拋棄她。”
蘇霖天又驚又怒,憤恨道:“你到底是誰?”
面具女人一步步走下樓梯,漆黑如墨的眸子夾雜著幾絲嘲笑:“不認識嗎?我可是你的女兒啊。”
“什么?”蘇霖天呆住了。
我們也都驚愕不已,緊盯著面具女人。
“忘了你沒見過我,畢竟我才三個月的時候你就拋棄了我。”面具女人自嘲,我感覺她的戾氣越來越重了。
蘇霖天瞳孔一縮,似乎想起了什么,沒有說話。
“怎么?想起來了?這就對了,你應該記得很清楚,那個叫布依的苗女。”面具女人嘆了口氣,“二十年前你去苗疆旅游,被那個在青石板上洗衣服的苗女迷住了,你連哄帶騙把她的身子給奪了,令得她被村人唾棄。”
“她便跟你私奔了,你許諾娶她,給她名分。結果三個月玩膩了,你就此消失了。對了,是她告訴你懷孕了,你當晚就消失了。”
面具女人死死盯著蘇霖天:“是不是這樣?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蘇霖天臉色發白,捏拳道:“是我父母不同意,他們給我安排了婚約,我蘇家跟姜家結盟,我也沒辦法!”
“是嗎?”面具女人一笑,伸出手掌口里發出一聲類似口哨般的聲音。墻角的金蠶蠱頓時飛入她手掌,親昵地蹭起了掌心。
“你不說真話,就讓金蠶來會吃掉你的心。”面具女人怪笑著,托著金蠶蠱一步步靠近蘇霖天。
蘇霖天大驚失色,不住地往后退。
但他受傷嚴重,哪里躲得開?
眼見面具女人靠近了,蘇霖天終于崩潰:“是我的錯,我要考慮事業,要考慮家族影響。我無法娶布依,她不適合結婚!”
面具女人停下腳步,冷眼注視蘇霖天:“她那么天真,當然不適合結婚。也正因為她太天真了,才讓你多活了二十年。”
面具女人說著,看向自己掌心的金蠶:“這只金蠶養了五十年了,由我外婆傳給母親,母親再傳給我,整整五十年了。”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母親布依將是苗疆最受人尊敬的草鬼婆,她是唯一擁有金蠶的苗女,她要殺你輕而易舉,但她不舍得,任由你走了。”
面具女人深情地撫摸起了金蠶蠱:“在我十二歲那年,才剛剛繼承金蠶,母親就自殺了,她終于解脫了。”
蘇霖天一顫,神色復雜難言。
面具女人看向他:“你不用傷心,因為你也要死了。當然,我不會用母親的金蠶殺你,因為會弄臟的。我用我自己的金蠶殺你,也許是母親保佑,我也養出了獨一無二的金蠶,雖然才八歲,不過讓你死得痛苦一點是沒問題的。”
她說罷,張開嘴,嘴里緩緩爬出了另一只金蠶,不過拇指大小,同樣閃爍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