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東去拜了拜五十一具遺體,都有些感慨。
哎。
三日后,榮華船的事全部處理好了,聽關博鈞說,遺體大多被家屬認領回去了,沒被認領的就葬在了公墓,關家集團出資,博取了一個好名聲。
我在關家別墅里打坐幾日,可算是恢復了陽氣,精神抖擻了。
這天也才下床,王東有些失落地來找我:“李哥,該走了,回去過個尾年。”
我看他這樣子不由好奇:“咋了?又被甩了?”
“也不是被甩,只是跟碧玉說清楚了,哎,我們有緣無分啊。”王東昂頭,吸了吸鼻子,一副深情模樣。
他對莊碧玉是動了真感情的。
我拍拍他肩膀:“都過去了,以后會遇到更合適的。”
王東苦澀一笑,長嘆道:“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我不想再吃愛情的苦了,我要當個渣男,免得到頭來失落!”
他自我鼓勵,打起了精神。
隨后我們去跟關博鈞告別,沒啥好停留的。榮華船的事解決了,關博鈞的兒子已經好起來了,也不怕青青回來糾纏了。
當日,我們返回了廣府,由于還是年假其間,公司也沒開,王東去看了幾眼也就不看了。
我倆索性連夜回東江去,越靠近東江王東就越興奮,已經幻想今晚去酒吧開派對了。
當然,作為一個渣男,他喜歡表示自己的深情。
所以到了東江,他準備去酒吧前,先給丁奕星打去了電話。
我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這犢子還是放不下丁奕星。
電話一通,丁奕星就問:“死王東,又干什么?”
“奕星,我想你了。”王東深情款款道。
丁奕星嗤笑一聲:“又來?行啊,你要是玩真的,來天府找我,我們一起過年。”
王東一怔,樂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不過他很淡定道:“當然是玩真的,你等著啊,爺馬上去找你。”
他掛了電話,理了理衣領,梳了梳頭發。
我忍俊不禁:“真要去天府?”
“李哥,你明白什么是愛情嗎?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打住,你去吧,大過年的沒生意了,給你放假。”我可不聽王東瞎扯。
“好勒,李哥。”王東麻溜地跑了。
我笑笑,回自己別墅去。
欲妖還沒回來,舒桐在尹夢家里,別墅里竟意外的安靜。
我冷不丁還怔了一下,不太適應。
看看尸香花,它倒是活躍,轉動花苞來看我,花口微張,仿佛一只眼睛似的。
我不理它,結果大金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不對,一下子鉆了出來,朝著尸香花嗷嗷叫。
我有些詫異,摸摸它腦袋:“大金,怎么了?”
大金一躍下地,跳到尸香花面前直起身軀繼續叫,越叫越大聲,跟只小狗狗似的。
尸香花這次竟然不吐尸水了,而是畏畏縮縮地裹起花苞,小小的花口都合上了。
我心想不對啊,尸香花不是挺拽的嗎?怎么慫了?
我當即打出一道太清氣,試探一下尸香花。
太清氣打在花苞上,花苞抖動了一下,仿佛怕癢一樣,花口也張開了,里面分明藏著一雙小小的眼睛!
我嚇了一跳,什么鬼?
“出來!”我爆喝,金剛法相開啟,以為是什么邪祟躲進尸香花里面了。
大金也繃緊身子,發出威脅的吼聲。
終于,花口完全張開,那花芯中竟縮著一條蟲子,不過拇指大小,通體雪白,身上還有粘液,仿佛才生出來的一樣。
我傻了眼,大金一躍上我肩膀張望,然后也傻了眼。
那雪白蟲子完全是金蠶的外形,跟小金差不多大小,只是晶瑩雪白,漂亮之極。
它躲在花芯里,警惕而好奇地看我們,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眨動著,不胖不瘦的身軀動也不敢動。
好可愛!
我不禁暗嘆,跟雪白蟲子是城里的白富美,大金跟它比起來就是村里的野孩子啊!
大金張大了嘴,傻乎乎看著,小小的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了,然后一轉頭藏在我衣領下,只露出半個屁屁,它竟然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