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水,我又看山。
目之所及的地方,只有一座山,就是廠房后面的大山。
那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幾乎是跟海岸線平行著延伸的,不知道延伸向哪里。
而山的正面就是無邊無際的海洋了,在山頭上絕對能看到海平線的。
我若有所思,山海相對,一路塘水,這里的濕氣重得很。
但這里也熱得很,四野無遮無攔,常年被太陽暴曬,海風吹在人身上都是熱的。
因此這里的氣多偏火氣。
我又跳下,蹲在地上抓起一絲氣看了看,果然重火,換作人來比較的話,就是那個人五行旺火。
但又日夜被水氣包夾,屬性相沖。
“關博鈞,你覺得熱不熱?”我抬頭問關博鈞,他是凡人,對外界的感知反而最純碎。
“熱啊,熱死了,這夏天才露頭,我們南方都熱得要死了。”關博鈞扯衣服扇風,他都想鉆進車里吹空調了。
我點頭又道:“你把鞋脫了,光腳踩在地上試試。”
“啊?為啥?”關博鈞大惑不解,不過還是照辦了。
鞋子一脫,他往地上一踩,然后驚道:“怎么這么涼!”
“涼?你確定?太陽下山才多久啊?這地面不該是燙的?”王東不信,在地板上一摸,也驚了:“好涼!”
我不說話,心里有了大概的定論。
關博鈞用最敏感的足掌感覺到了涼,那就說明地底是真的涼。
火氣旺盛的地方,地底竟然是涼的。
不過我還得確定一件事。
我虛空畫符,畫了一道五行土符,直接打入了地底。
隨后,我以太清氣牽引,讓五行土符在地底橫行,它只是一道氣,橫行無忌,將廠房附近的地底都鉆了一圈。
等我收回五行土符,我對地底也有了大概了解。
“李哥,咋樣?”王東忙問。
關博鈞則驚奇看我手指,畢竟我手指上還涌動著藍色的太清氣。
“這廠房位置講究,前海后山,地窄脈寬,漲潮凝水,退潮蘊火,夠奇葩,不過也一直平衡,可惜一場大火打破了平衡,導致凝水過重,寒氣肆虐。”我簡單一說。
王東和關博鈞都聽懵了。
關博鈞恭敬詢問:“李大師,您能說通俗一點嗎?我實在聽不懂。”
“廠房前面是大海,海風日夜吹拂,帶來水氣,然后被廠房后面的大山擋住,凝水進入了地底。地窄脈寬,指的是地上太多魚塘,水氣無處不在,變成以水擋水的格局,海風帶來的水氣無法回流,只能凝水入土。而土中即地脈,十分寬闊,宛如一個大大的聚氣盆,聚集了無盡的水氣。”
“漲潮的時候,水氣倍增,越發激烈地積壓著地脈,但退潮時火氣上升,可以抵消水氣,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
我說了一大通。
兩人有點能聽懂了。
王東分析起來:“李哥,是不是可以說我們腳下積壓著一個大氣球,那場大火把大氣球燒穿了,冷氣釋放了出來。”
“可以這么說,不過事情絕對不是這么簡單的。氣球破了,按理來說會一次性釋放完冷氣,但上次只釋放了一部分,這次重建的時候又釋放了一點,顯然是被人為操控了。那個‘人’也是凝水的關鍵,否則凝水不會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