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那些驢友也睡不著,一個個瞪著眼睛等爆炸,我都去看過了,挺嚇人的。”高邪冰這時道,這個信息他之前倒是遺漏了。
“驢友們在哪里?”我問。
“在唐資家里,醫院治不好,唐資就全接回自己家了。唐資是防港市的知名慈善家,也是驢友會的會長,她也得了紅眼病,將驢友們召集在一起治病。我擔心女兒,因此接回了女兒。”鐘誠德回道。
我挑眉,這個會長很負責任啊,竟然召集驢友一起治病,那費用肯定是她出。
“進十萬大山也是她組織的?”我多問一句。
“對,她是布依族的,喜歡山野,每年都會去探險。”鐘誠德點頭。
布依族?
“布依族全國人口兩百多萬,從外貌看有點類似苗族,在防港市有數萬人口定居。”鐘誠德繼續說。
南嶺有很多少數民族,防港市有布依族也很正常。
我沒有多想,說等鐘幼菱睡醒了再看看她眼睛,她現在太累了,不能動她。
“好,李大師先吃飯吧,舟車勞頓辛苦了。”鐘誠德恭恭敬敬,把我當救世主了。
我也不客氣,我跟王東一路開車過來,一粒米沒進,這會兒早餓了。
宴席很快備好,我們飽餐了一頓,天色也就暗了,別墅里不由安靜了下來。
我回到二樓,就在客廳里等待,等著鐘幼菱蘇醒。
高邪冰、王東、鐘誠德也等著,幾人都不說話,生怕吵醒了鐘幼菱。
如此竟是等到了半夜,大概兩點來鐘,房間里傳來了動靜,鐘幼菱在嘶啞地叫:“爸……爸……”
鐘誠德眼眶又紅了,趕忙倒水進去。
“我一人進去。”我接過水杯,高邪冰再起水墻,讓我進去了。
還是黑漆漆的房間,但在天眼之下,一切都是清晰的。
我端著水杯過去:“鐘小姐,你好點了嗎?”
“你是誰?你救了我嗎?我眼睛沒那么痛了。”鐘幼菱對我親近了許多。
我先讓她喝水,她咕嚕嚕灌了起來,眼睛不合上,又在漸漸瞪大。
顯然,病又發作了。
我趁機看她的眼球,除了赤紅一片外沒有任何異樣。
我連邪氣都沒有感覺到,鐘幼菱的雙眼里只有她自己的人體百氣。
這就怪了。
“我要照你的眼睛,可能會很痛,你要忍住。”我思索一下道。
鐘幼菱緊張地點頭,赤紅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去化妝臺取來一面鏡子,打算用照三途女的辦法來找病因。
對于有形而不可視的怪物,照鏡子是最好的辦法,銅鏡最佳,光頭也行。
我將鏡子對準了鐘幼菱,她是看不見鏡子的,只能瞪著眼等我安排。
我指尖一動,一抹金光打入了鏡子中,反射到了鐘幼菱的眼睛里。
“啊!”她發出驚天慘嚎,一見到光線就受不了,雙手捂住眼球,渾身發抖。
“冷靜,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我以金剛怒目呵斥,同時打太清氣滋養她。
她堪堪穩住,強迫自己放下了雙手,眼皮抽搐著對著鏡子。
金光映照下,鏡面上清晰地映出了她的雙眼,而那雙眼中,分明還有還有一雙眼睛,不是鐘幼菱的!
我乍一看都不由發麻,鐘幼菱的雙眼何等詭異,她自己的眼睛里裹著另一雙眼睛。
這就如同一個拳頭裹著另一個拳頭,而被裹的拳頭在膨脹、擠壓,將裹著它的拳頭撐開!
這就是為什么驢友的眼睛會爆炸。
有另外一雙眼睛,將驢友自己的眼睛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