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妖有一點好,就是妖氣是通用的,不像陰陽氣—我偽裝成人,那只能固定是某人,比如九鬼門人,但偽裝成妖,當誰都可以,我現在就當一只英俊的公狐貍好了。
草兒又是一番嘖嘖稱奇,然后拍拍手起身:“那么我們出發吧,往東邊走,那是回我的部落的路,大概要走三天吧。”
她唯一記得的路估計就是回部落的路。
我搖頭苦笑,順便問一句:“草兒,你在青丘是什么身份?你的部落厲不厲害?”
“我是白綺部落的族女,我們白綺部落以前很厲害,現在不厲害了,因為幾百年沒有出過五尾妖狐了,現在的族長也就是我父親,也才四尾,好多部落笑話我們呢。”草兒有點郁悶。
原來如此。
“我也得按個身份,有沒有無部落的狐貍?”我再問草兒。
“有啊,很多野狐貍的,部落不收,或者先天殘疾或者年邁的,挺慘的。”草兒答道。
那成,我就來當個野狐貍。
不再多問了,我跟著草兒走就是了。
如此走了一天,沿途遇到了不知道多少異獸,天上飛的、地上爬的,亂七八糟看得人眼花繚亂。
其中也有十分驚人的異獸,比如一頭人面蛟身的怪物,從我們身邊無聲滑過,令人窒息,我完全沒有發現。
還有一只獨眼怪鳥,跟了我們一路,最后還是草兒嗅到怪味才發現的。
這蠻荒世界實在讓人心驚,我在其中行走都可能分分鐘斃命。
不知不覺中,夜幕已經降臨,草兒有點犯困了,打著哈欠道:“還有好遠啊,不想走了,要不我們在這里坐著,看看有沒有路過的部落。”
她是真的懶啊。
我哭笑不得,只得同意了。
主要是夜幕降臨,叢林里各種詭異的動靜多了起來,異獸們更加活躍,還是躲在樹上安全些。
我也上樹,躺在樹杈上,閉目休息,實際上一直在關注四周的動靜。
翅膀扇動聲、呼吸聲、枯枝斷裂聲……一晚上沒有停過。
不過我跟草兒還是安全的,可能因為我們肉少,不夠異獸塞牙縫的,它們全都無視我們。
終于,天亮了,東方的曙光落在了樹冠上。
我跳上磨盤大的樹冠,眺望一下遠方,忽地發現東邊的叢林正在倒塌,似有一頭巨獸在蠻橫前進一樣。
而且,幾聲類似大象一樣的聲音傳來。
還在睡覺的草兒立刻清醒了,跳上來喜道:“象馬的聲音,而且是我耳熟的,肯定是我的部落!”
這么巧?
那太好了,我們不用瞎走了。
我讓草兒帶路過去,她化作三尾妖狐,從一個個樹冠上跳躍過去。
我邁步跟著,一步不落。
終于,我們到了隊伍那邊,直接跳了下去。
面前正是一個部落隊伍,足足上百只白狐,只有十幾個化人的,兩人一組駕馭著象馬。
所謂象馬,顧名思義,即跟大象和馬都有點類似的,身軀龐大如猛犸,四肢修長靈活如野馬,走起路來威風凜凜,而且它們頭上還有獨角。
一共五匹象馬,馱著一大堆寶貝以及白狐,朝前走來。
那領頭的象馬最龐大,恐怕有五米高,身上掛滿了裝飾品,背上還有個類似王座的東西固定著,一個粗狂的男人正坐在上面,指揮隊伍。
他無疑也是白狐,只不過化人了。
我們落下,隊伍當即停下,為首的男人呵斥:“誰?”
“父親,是我。”草兒四足奔跑過去,臨近了化作人形,露出麒麟子的馬臉。
眾狐貍探頭張望,十分好奇。
那粗狂的男人則爆喝一聲:“我女兒怎么這么丑?不可能!”
“真的是我,我化人了。”草兒身后幻化三尾,給粗狂男人看。
粗狂男人一躍跳下象馬,仔細打量了一下草兒,然后一把抱住:“真是草兒,不過你還是變回狐貍吧,不然去了王庭給我們白綺部落丟臉,狐族幾千年沒出過你這么丑的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