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山巔之上亮起了九色之光,比鳳凰的七彩之光還有耀眼,宛如一顆啟明星升起,然后在高空爆開,化作萬道氣流,灑向了整個涂山秘境。
但凡九色光觸碰之地,必定都會恢復原來的顏色,九色之光驅逐了褐黑色。
幾個呼吸間,涂山都正常了。
灰色的巖石、白色的建筑、紅色的殘瓦、青色的臺階……
眺望遠處可以發現,草原變成了枯黃色,遠處的山脈也有了自己的顏色,盡管依舊光禿禿的荒蕪無比,可跟之前的一片褐黑比起來好太多了!
眾人又驚又喜,也再次恐慌起來,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了。
我輕嗅一口,九色之光的氣息讓我精神一振,那是精華液的氣息,而且濃郁了千倍萬倍,蘊含了九州大道!
“九州釀!”白風激動道,他也在嗅。
天術王狂喜,一指山巔:“九州釀就在上面,它散發的光芒令得整個秘境都恢復了生機,實在不可思議!”
“再上去看看?”人人蠢蠢欲動,但暫時無人敢上。
我的元神上了,我覺得狐尸被九州釀壓制了。
果不其然,我的元神飄上山巔,再度觀察狐尸,這一次僅有微微刺痛,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山巔足有百米長寬,東邊修建了高出山巔三丈的天壇。
而山巔的主體由一塊塊古老的青石鋪設而成,這些青石各有紋路,形成了河圖洛書的九宮模樣,十分神秘,我一時間也看不懂。
而青石九宮圖上,匍匐著一具狐尸。
八尾妖狐,人形,臉朝下,雙手前伸,捧著一鼎青銅方尊,方尊四足立地,半米來高,鼎口形如方型喇叭,有長頸,頸部高聳,四邊上裝飾有蕉葉紋、三角夔紋和獸面紋。
這是典型的商朝方尊!
雖然不是九州鼎,但也絕對是一件至寶!
它里面裝的正是九州釀,鼎口還在微微發光,散發著驚人的生機。
我咽了口口水,元神緩緩靠近,先近距離打量八尾妖狐。
眼睛再度刺痛,但我堅定觀察。
八尾妖狐是個消瘦的女子,身后的八尾長達十余米,每一條都已經發黑發爛了,九州釀都無法讓其復原。
再看八尾妖狐的脊背,血肉腐臭,流出了膿水,更有森森白骨清晰可見,但她的后頸卻又有一塊完好的肉,雖然也開始腐爛了,但看起來死亡才不過兩三天。
我不由心驚,一下子分析出了八尾妖狐生前的狀況。
她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在腐爛了,必定受創極重,全身各處都在腐爛,只是輕重程度不一罷了,堪稱一個活著的忌鬼!
這是何等驚悚的折磨?一只堪比神尊的八尾妖狐,拖著腐爛的殘軀,在此經歷了什么?又在此生活了多久?
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寸寸腐爛至死嗎?
我有點心懼,不由后退了幾步,而青銅方尊內的光芒已經完全暗淡下去了,似乎完成了一次使命。
而整個涂山秘境,又開始變成褐黑色,勢不可擋。
我感覺眼睛越發劇痛,趕忙退了下去,回歸本體。
而這時我才發現,還有人上去了,那是一個白狐人,他趴在天壇上,正在查看上面的古字,天壇上刻了字的。
眾人全都看著他,白風沉聲道:“快點,生機逝去了!”
那白狐人應了一聲,一目十行,將天壇看了個遍,然后也開始腐爛了,根本擋不住狐尸的侵襲—九州釀一失效,狐尸就是瘟疫之源!
白狐人慘嚎著摔了下來,白風一掠而過將他抓住,帶回了山腰來。
他顫抖連連,臉都脫落了一片,痛不欲生。
白風打出妖氣幫他療傷,同時問道:“天壇上寫了什么?快說!”
“天壇有血字……涂山自晚商以來,淪為罪孽墓地,涂山氏一族奮起抗擊……不敵夷……九州釀十六盅,而金僅剩一盅,涂山要毀了……涂山氏白狐伊守護千年,愧對先祖,自絕于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