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冷,陽狄那幫人還沒走嗎?
鬧事?
我閃身下去,結果發現不是陽狄,而是一個戴著破爛斗笠的馬臉男,他渾身破破爛爛,正被麻繩綁著,兩個男弟子把他押了過來,喬師姐正在交涉。
我有點蒙圈,又尼瑪是麒麟子!
這犢子不是去苦行了嗎?怎么被綁了?
“你們相信我,我真是李十一的鐵哥們!我還是西域佛門的苦行僧,怎么會是壞人呢?你們看我這雙鞋都走爛了,這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了!”麒麟子嘰嘰歪歪,為自己辯解。
“喬師姐,此人是我們在南疆采藥時遇到的。他身負重傷,被我們搭救,醒了竟然說自己是我派圣子,豈有此理!”男弟子解釋,“我們本想將他丟掉,但他又說李圣子是他兄弟,鐵打的交情,過命的關系,還描述了李圣子的容貌,說李圣子比他帥很多。”
“我們尋思著李圣子確實比他帥很多,感覺還是有點信服力的,就帶回來了。”
我聽得龍顏大悅,不錯啊小馬。
“咳咳,馬正初,你搞什么鬼?”我冒頭。
麒麟子當場嗚嗚大哭:“老李啊,我特么太慘了,終于見到你了,快給我松綁啊。”
我過去松綁,看他氣息不穩,全身都是外傷,丹田估計也負創了,著實凄慘。
“到底咋了?被十個大漢那啥了?”我幸災樂禍。
麒麟子扯開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崩潰:“我特么不是離開南詔門去苦行了嗎?我一路北上,不小心踩碎了猛蛟的蛋,被一公一母倆蛟追殺了一千里!”
“后來好不容易逃脫了,又掉進了龍齒虎的洞,把它勾勾給砸斷了,被它盯著褲襠咬。我就繼續跑,踩了一窩黑不溜秋的大螞蟻,咬得那叫一個慘,最后糊了一身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屎才逃脫了。”
“然后遇到丹門的采藥車隊,我就得救了,一路顛簸來了這里,我太慘了!不把你夭夭老婆的微信給我,無法撫平我的心靈創傷。”
給老子爬。
我踢了麒麟子一下,尋思著他既然來了,那正好一起回家過年。
“喬師姐,找個丹藥給他吃吃,我要帶他回老家。”我叮囑道。
喬師姐好奇地看看麒麟子,然后點頭,去取藥了。
麒麟子一躍而起,眼睛發亮:“老李,回老家?去青丘嗎?”
我一眨眼,青丘?
“去青丘作甚?我們回九州。”我可不去青丘,難道要去探望丈母娘啊。
“不去啊……也好,雖然三月份快到了,但跟我無關。所謂醉臥千山下,風過謝桃花,妙哉妙哉。”麒麟子負手而立,頭上的破斗笠掉地上了。
他提到三月,我突然醒悟。
三月份,草兒要嫁人了。
麒麟子惦記著草兒呢。
恐怕他甘愿當苦行僧,也是為了三月份可以離開內界吧,不然在佛門苦修,動輒幾年十幾年,草兒都媳婦熬成婆了。
“去青丘。”我笑道。
麒麟子一喜,然后吹著口哨到處看漂亮的女弟子,贊美道:“諸位小姐姐真是美麗動人,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柳月峰啊。”
他嘴巴甜,哄得女弟子們都笑了起來,一時間鶯聲燕語癢人心。
麒麟子當場吟詩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妙啊妙啊!”
我嘴角一抽,女弟子們有點發愣,一少女問:“這是誰的詩?”
“李白的呀,對了,我就是李白。馬正初,字白,原名李白。”麒麟子含笑環顧,裝起了大詩人。
我有點汗顏,這個逼老子已經在這里裝過了,你能不能換個地方裝?
這不是打我臉嗎?
“就特么你叫李白啊?給老子上山!”我給麒麟子一腳,直接把他踹到翠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