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倒霉,誰能想到血巫這個時候醒了?
它把千年星光都霸占了,我還吃個屁。
我又不敢收拾它,只能委屈可憐又弱小地擱旁邊杵著,郁悶地瞅著它。
它是真的能吃,雙足站立,雙手向天,怪異得很,偏偏把漫天星輝都給吸來了,喉嚨咕嚕嚕不停,仿佛在喝水一樣。
我看了半響,再次嘗試掠奪星光,但還是不行。
我只能完全放棄了,血巫不罷手的話,我一點星光都別想吃。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天快亮了,而千年星光開始狂暴了起來,甚至形成了漩渦,引發了很大的動靜。
血巫吃得太猛,仿佛一頭鯨魚在喝水一樣,水面能不出現動靜嗎?
我就皺眉,天快亮了,血巫的動作又這么大,不得引起靜明道注意?
準圣可能不會注意到,但圣尊呢?
我入浩土后,尚未見過圣尊,但我相信靜明道一定有圣尊,這可是道門第二大派。
要是圣尊被引來,發現了血巫,我咋辦?
這浩土還有我容身之地?
而且,更可怕的后果還有,比如血巫吃得太激烈了,把聚星陣都折騰壞了,我不得被靜明道通緝嗎?
又或者,圣尊來了,然后被血巫一口咬死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所以,天亮之前,血巫必須滾回豫州鼎去。
“血寶,別吃了,待會天劫下來了,你快回屋子啊。”我小心翼翼靠近,強忍著不適,將豫州鼎放在地上。
血巫理都不理我,它咧嘴笑著,嗨得不行,仿佛餓了十年一樣,一定要吃個夠。
而且它護食,我一靠近,它身上就散發了血氣,令得我全身劇痛,仿佛被潑了硫酸一樣。
我趕緊后退,心頭暗罵。
這怪胎,遲早害死我!
眼見東方已經露出了一抹亮光,我估計不消幾分鐘太陽就出來了,屆時星光退散,靜明巔一目了然,有圣尊上來查看動靜的話必定發現血巫。
我迅速思考對策,想著要不跑吧。
血巫顯然失控了,我不跑只能背鍋。
但我跑了,血巫肯定亂殺人,它會霸占這個山頭,靜明道絕對會被毀于一旦。
那我就太不厚道了。
最后,我目光看向了星空,想著要是天劫能下來就好了。
可惜千年星光太厚重了,早已隔絕了天道,那漫天的星輝宛如一塊布,將天道隔絕在外,天道根本無法感應到罪孽。
我咬咬牙,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老子要把星輝撕裂,讓天劫下來,劈一頓血巫,至少要壓制它!
內界的天道是無數上古先賢打造的,天劫遇強則強,應該可以壓制神尊,血巫大概就是神尊實力,天劫是有可能壓著它劈的。
這么想著,我無聲退后,然后飛身而去,直入千丈高空。
血巫看都不看我,它還在狂吸星光。
我找了個不錯的位置,直接勾勒九天星空圖—星空圖跟千年星光比起來太黯淡了,宛如一塊小布貼在大紗布上面,絲毫不起眼。
血巫還是沒有反應。
我舉手一抓,手持彎月,進而化兵。
我要劈開千年星輝,哪怕只是一個小角落,也可以讓天道發現血巫。
這非常冒險,要是血巫足夠聰明,發現是我干的,它可能當場把我咬死。
可不干不行,我現在沒有選擇了。
豫州鼎旋轉飛起,我一躍而入,先躲在豫州鼎中,然后揮動彎月,揮出了殺伐之兵。
殺伐之兵直沖九天,轟入了千年星輝之中。
天穹當即爆響,似巨石轟入了海洋一樣。
但,星輝仍舊沒有被撕裂。
太強了,竟然擋住了我的殺伐之兵。
我再次出手,接連數下,天穹之上已經滿是神兵利器了,不斷攻殺,撕破蒼穹!
終于,一片星輝被攪碎,露出了朗朗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