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三千多歲的上古先賢？不得了啊。
“自古以來，九秘斗字訣是最難領悟的，因為但凡修道，都平心靜氣，跟斗之一字相去甚遠。偶有天才領悟了斗字訣，也會漸漸荒廢，因為跟心性合不來。”明長道人繼續道，由于事關重大，他要先鋪墊很多。
我表示理解，斗字訣就像烈酒，而修道人是喝茶的，打打太極才是王道，哪里會喝了烈酒抓大砍刀？
因此，斗字訣跟修道人合不來，它也不像兵字決，是身外化兵，可以當做武器來用。
斗字訣肯定是要人術合一的，是骨子里的“斗”，是一種斗天斗地的大氣。
“聞道祖師是道人中的另類，他推崇隨性而為，人的本性是如何就是如何，不需要強迫自己修身養性。有時候，怒罵、殺戮也是一種修身養性。”明長道人仔細說聞道祖師的性格。
我有點驚了，這理念好朝前。
怒罵、殺戮也是修身養性？
難怪聞道祖師能領悟斗字訣。
“聞道祖師不像修道人，但道術又是最頂尖的，他領悟斗字訣后，更是一日千里，成為黑暗動亂時代的一位戰神，在黑暗動亂中，屢屢斬殺罪孽，甚至配合準帝，殺過數頭夷！”
“那個時代，準帝也并不多，而準帝實際上是修行路的盡頭了，要成就帝尊幾乎不可能。聞道祖師是最接近準帝的人，被寄予了厚望，先賢們都覺得，聞道祖師若突破準帝，一個能頂兩三個。”
明長道人崇拜起來：“這還不算，因為那時候聞道祖師不到百歲，那是什么概念？最接近準帝的人，竟然不到百歲，何等的驚艷啊！”
我再次一驚，是啊，太驚艷了！
除了太清人，還有誰能在百歲前接近準帝？
“聞道祖師太耀眼了，他一旦突破準帝，將成為黑暗動亂時代的一顆啟明星，人人都認定，他甚至有可能突破帝尊，屆時，黑暗動亂將因為帝尊的現世而改變結局！”
明長道人說著都亢奮了，我好奇：“后來呢？”
“后來，在抵御浩土極西之地罪孽擴散的時候，先賢們遇到了不可思議的強大生靈。”明長道人語氣一沉，“我不知道極西之地是什么地方，但根據古書記載，那里很可怕。”
我心頭一跳，極西之地是浩土的生命禁區，相當于內域的太初神墟。
就連老子都失蹤在里面，青牛也困死在了里面。
“聞道祖師被派去極西之地，截殺強大的生靈，他不負眾望，領著先賢們殺了個天翻地覆，大家都以為極西之地的大戰贏了。不料在后續的深入中，聞道祖師被嚇壞了，斗心一夜崩潰，抱頭拋棄了戰友，獨自逃離了極西之地，更是頭也不回地逃到了九州，棄浩土于不顧。”
明長道人語氣中的惋惜和失落難以掩飾，他甚至紅了眼睛，太痛惜了。
我心里也長長一嘆，一位傳奇天驕，在最關鍵的時刻，落荒而逃了。
聞道祖師這樣的猛人，他的道心就是斗心，斗天斗地斗罪孽，可斗心崩潰，下場可想而知。
準帝境界再難邁入，更別提帝尊了。
“可惜。”我搖頭嘆息。
“是啊，太可惜了，如果聞道祖師從極西之地凱旋，他定能再度突破，準帝指日可待，百歲不到的準帝啊！”明長道人用力拍自己的大腿，難以平靜。
半響后，他才呼口氣道：“讓你見笑了，這是我們道家一大憾事，我情難自禁。”
“無妨，明長道人真性情也。”我笑了笑。
他便繼續道：“聞道祖師逃入九州，后躲入了內域，一直躲在雷州，三千年不出。偶爾有人路過雷州，會看見漫天劫雷中，有一個衣衫襤褸癡癡呆呆的人在漫步，或哭或笑，瘋瘋癲癲，那就是聞道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