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打得滾倒在沙子里,一頭都是血了。
我一腳將她踩住,伏羲琴朝她臉拍去。
她抬手擋住,痛得呲牙咧嘴,口吻大變,竟是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蛋,簡直不是男人,老娘一個弱女子被你這樣打!”
我怔了一下,這語氣,不是花間星?
細看她雙眸,那碧藍色的光澤正在消散,顯然由于實力被凍結,無法保持碧藍色了,這說明碧藍色不是她眼睛原本的顏色。
“你是妹妹?”
“我不是妹妹你是?給我滾開,我跟你開玩笑而已,你竟然想殺我!”花間星用力掙扎,但太嬌弱了,掙扎不開。
我目光陰沉,高高舉起伏羲琴:“老子管你是姐姐還是妹妹,殺了再說!”
這人的每一個字我都不能信。
再說了,就算是妹妹又如何?
該殺還是得殺!
花間星不敢罵了,眼見我砸下伏羲琴,趕忙求饒:“錯了錯了,妹妹錯了!”
我完全不理,砸!
但猛地,天穹轟隆一聲巨響,幼澤耳孔的黑霧中,劃過數百道黑色閃電,宛如流星墜落一般,引發了末日一樣的景象。
我大吃一驚,手上力氣都弱了七分,被花間星歪頭躲開了。
她大叫:“打雷了,快彈琴,太初鬼語又要降臨了!”
我們現在是廢人一個,若再遭遇太初鬼語,必定當場暴斃。
我顧不得收拾花間星了,連忙翻身坐下,將伏羲琴擺在腿上,用力撥動琴弦。
結果琴弦竟一點聲響都沒有,桐木也毫無反應。
我心頭一沉,怎么回事?
“伏羲琴根本沒認可你,它沒有被太初鬼語壓迫是不會主動發音的,但等太初鬼語壓迫了,就來不及了!”花間星臉都白了,她這回是真的怕了。
被伏羲琴再一次凍結,顯然是她沒料到的。
我也沒料到。
二話不說,我扛起伏羲琴就跑,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花間星反應過來,也狂奔而來,她對我還懷恨在心,抓起沙子丟我,試圖阻撓我。
“花間星,你找死!”我大罵,跑得更快了。
“你真不是個男人,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我巴不得你死!”花間星一邊跑一邊罵。
結果跑著跑著她忽地一僵,我看見她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正驚疑,自己身體也一僵,皮膚發麻,汗毛倒豎。
這是一種詭異之極的感覺,那種未知的恐懼浸入了我的毛孔中,而恐懼的源頭來自身后。
在那濃郁的黑霧中,在電閃雷鳴中,有什么東西注視著我們,令得我們僵住了。
這種感覺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了,如同幼年時在夜半的巷子里走動,總感覺黑暗中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看我。
我一動不敢動,手中伏羲琴也沒有反應—它似乎只對聲音有反應。
現在太初鬼語停歇了,伏羲琴也就停歇了。
一旁,花間星汗水直流,喉嚨蠕動,眼角往我這邊飄,驚恐萬分。
我眼珠子動了動,克制恐懼,手掌緩緩捏緊,一點一點地抬起。
身體其實還能動,只是太過恐懼了,從神魂到體魄,都在恐懼,如果不是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著我,我手指都別想動一下。
我更不敢回頭,因為一回頭肯定跟某樣視線對上,當場暴斃。
現在只能嘗試取出豫州鼎,躲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