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哥,你跟他打過交道?”趙祥有些訝異。
鄭大柱眼睛一瞇:“昨天我去譚民家收債的時候碰到了他。這小子讓我很不爽。麻批的,他是誰啊!”
趙祥馬上說道:
“以前我們吃飯喝酒的時候聊過啊,鄭水柔你總知道吧,就你爸以前追過的女人,她后來不是跟一個外來流浪漢好上了么,還生了個野種下來——”
鄭大柱摸著腦袋上的板寸頭:“那野種該不會就是這小子吧!”
“就是他!”趙祥臉上帶著譏笑:“不僅是個不被鄭水柔娘家承認的野種,還是個在外邊當了上門女婿的窩囊廢!”
“麻批,難怪會在譚民家出現,開始我看著就有點眼熟,但是又看這小子連規矩都不懂,想著應該真不是這邊的人,麻批的……原來是這個廢物啊!”
鄭大柱的眼神都變得陰森起來。
他跟陳天幾乎沒有交集,只是以前偶然打過照面,但他是知道陳天的。
鄭大柱的父親,大概在二十六七年前因為打架,失手弄死了人,后來病死在了牢房里。
而這個事情,還跟鄭水柔有那么點關聯。
鄭水柔年輕的時候溫柔漂亮,是鄭家溝村出名的小家碧玉,追求者無數。
鄭大柱那會兒才三四歲,他母親受不了他父親整天在外瞎混,直接跑了。
然后,鄭大柱父親就看上了同村的鄭水柔。
再后來,鄭大柱父親跟鄭水柔的一個追求者爭風吃醋,急眼了大動干戈,把對方腦袋給砸成了血葫蘆,一條命就那么嗝屁了。
“你個廢物野種膽子還挺肥啊!”鄭大柱狠狠掐滅煙頭,眼睛里兇光閃爍:
“二十多年前,我爸因為你媽進了號子,最后病死在了里邊;昨天下午,你在譚民家里礙了我的事;今天大中午的,你還把我的飯店搞成這樣!麻批的,干脆新仇舊恨一塊跟你好好算算!”
鄭大柱說完這番話,他身后的六個小弟摩拳擦掌,紛紛上前兩步。
“你們靠邊站,這么個廢物,我一只手就能捏死!看我的表演就行了!”鄭大柱掄起了袖子。
先前鄭大柱和趙祥一幫人吃飯喝酒的時候,沒少聽到他們欺負陳天的事情。
所以在鄭大柱的認知里,陳天的危險性還比不上山林里的野狗。
再看陳天這樣貌和身板,斯斯文文弱不禁風,估計村里六十多歲的老農都能把他打趴下。
就在鄭大柱即將動手之際,飯店外邊來了四輛奧迪轎車。
趙祥立馬認出了其中一輛是順泰老總呂世財的座駕。
“大柱哥,稍等下再動手,咱飯店的貴客來了。”趙祥說道。
鄭大柱眉頭一皺:“麻批的,什么貴客?”
趙祥眉開眼笑道:
“順泰的呂總啊!我爸還在他公司上班呢,不總隔三差五請他來吃飯么,跟我關系可好了!”
也在這時候,鄭大柱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接聽,是某個小弟打來的,說是在開發區外邊跟人撞了車。
鄭大柱罵道:“麻批的,這點事都要找我?”
電話那頭小弟笑嘻嘻說:
“大柱哥,對方車主是個年輕的大美女,看著比電視里的女明星還漂亮哇!不然我也不會特地打電話找你了!”
聽到這句話,鄭大柱頓時來勁了:“那行,我這就過去。”
“那個……趙祥……”鄭大柱正想說自己有急事。
趙祥嘿嘿笑道:
“放心放心,這不呂總來了,他肯定得給我撐腰,你忙你的事情去。陳天這小子,我保證替你把他收拾得明明白白!”
鄭大柱二話不說,帶著小弟們急吼吼地走了。
外邊四輛奧迪車停下,呂世財帶著一幫人大步走進了飯店。
趙祥大步上前握住了呂世財的手:
“呂總!歡迎歡迎!您有幾天沒來我這了,我可想死您了!”
呂世財看到飯店里有掀翻的桌子和打碎的椅子盤子,而且陳天還站在旁邊,他下意識問道:
“這……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