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循聲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西服的老者,在幾個保鏢的護衛下,走進了大廳。
這名老者身板消瘦,頭發銀白,但精神抖擻步伐矯健。
尤其一雙深陷于眼窩當中的眼睛,透著強悍的精光。
他眉宇之間跟喬逸遠有幾分相似,但那種精氣神比喬逸遠強了不止百倍。
“原來是賭王喬逸清先生。”陳天瞇起眼睛。
喬逸清讓人把槍放下,然后走到了陳天跟前,主動伸出右手:
“沒想到,你竟是這么一個年輕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陳天與他握手:“喬先生過獎了。”
下一秒,陳天只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鉗子夾住了一般。
八十歲老者有此等勁力,還真是讓他有些意外。
喬逸清如鷹一般的眼睛盯著陳天:
“先前我派來幾個保鏢,居然都不是你的對手,甚至還有一人被你以槍管插肩,我倒想見識見識,你的武功有多厲害。”
話音落下,一股強悍的內力,從他掌心洶涌而出。
陳天臉色微變:“你練的竟是童子功!”
“年輕人,有點眼力見嘛。”喬逸清冷笑道:“我從五歲開始修習,至今七十五載未曾中斷!”
傳聞,賭王喬逸清一生未娶,膝下無兒無女,但有不少人還傳言說他其實有私生子女之類的。
但陳天此時已經確定,喬逸清確實從未破身。
累積了七十五年的童子內功,當真剛猛至極!
喬逸清的內力傾瀉而出,陳天也迅速運功抵抗。
在旁人看來,這兩人不過是握手而已,實際上卻是兇險無比的內功比拼!
陳天的武功先是被那道神秘黑鎖鏈壓制,尤其是內功,最多發揮出七八成。
再加上又被灰袍人重傷,幾乎摧毀心臟。
現在的他,能發揮出四成內功都很懸!
喬逸清和陳天握著手,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周圍卻隱隱有風聲呼嘯,在周圍人的視線里,兩人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了。
十幾秒之后,陳天嘔出一口淤血,內力一松,瞬間被震得倒飛了出去!
嘭!
他重重地落在了五米開外的地方。
喬逸清卻紋絲未動,不過是臉上有些失了血色而已。
“呵,不過如此!”喬逸清負手而立:“年輕人,做人不要太狂,你欺我老弟害他至死之時,可曾想過會落在我手里?”
陳捂著胸口,嘴里滿是鮮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到四成的內功,加上嚴重的內傷,讓他在剛才的內力硬拼當中吃了大虧。
勉強用內力維系著的心脈,再一次迸裂。
“他……若……若對我……對我未起殺心……我……我也不會……任由他……斃命!”陳天吃力地說道。
喬逸清冷冷說道: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弟弟是什么性子,我很清楚,所以我不懷疑你說的這句話。但是,你不但耍花招奪了他的酒店,還讓他死于非命,我身為他的親哥,我就得跟你算這筆賬!”
陳天撐著墻壁,搖搖晃晃站起身:“他……死于非命……皆是……咎由自取。”
喬逸清傲然道:
“咎由自取是他的事,我要做的,就是讓你一命還一命,否則外邊的人會說我無能,堂堂澳城賭王,竟眼睜睜看著親弟弟資產被奪,喪命于此。我賭王的威名容不得半點懷疑!”
陳天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一笑:
“原來是為了自己威名,那又何必扯一大堆東西,來啊,殺了我!”
“那我成全你!”喬逸清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揮掌拍向了陳天的心臟。
陳天閉上了眼睛。
這幾日,他都在痛苦的深淵之中掙扎。
盡管他想用不同的方式排解這種痛苦,也想抓住一顆讓自己活下去的救命稻草,可這一瞬間,他想著,如果就這么死了,倒也算一了百了。
“住手!!!”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大喝響起。
喬逸清的手掌,在陳天胸口半寸的位置生生停下。
但猛烈的掌風,還是將他打倒在地,又讓他嘔出一大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陳天!”姜漣漪從樓梯口跑了過來,俯身將他抱在懷中。
喬逸清扭頭,看向了正朝這邊走來的姜千山。
“我就說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原來是千山兄。”喬逸清拱手道:“千山兄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