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面前鏡子破碎,水槽里還殘留著暈開的血跡,手背上還有著受傷之后割裂的疼痛感,她都要懷疑剛才的受傷是不是也是幻覺了。
“怎么會這樣……我竟然有這么厲害的自愈能力?血里邊的淡金光芒又是怎么回事??”
楚恩雅摸著手背的皮膚,腦子里都有些亂了。
記憶中,她以前受傷流血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會兒,炙熱的感覺連同割傷的疼痛,也漸漸消失了。
她張開五指,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手背。
思索幾秒鐘之后,她一咬牙又對著破碎的鏡子揮了一拳頭。
手指皮膚再次割裂。
楚恩雅聚精會神盯著流血的傷口。
這一次,也如同剛才那樣,灼熱、疼痛、血液里淡金光芒流轉,緊接著傷口飛速愈合,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楚恩雅皺著眉眉頭,努力回想。
很快她想起來,上次被劉茫抓了關在他家的時候,她也有過同樣的灼熱感。
但那時候,她意識有些模糊,她以為自己只是發燒了。
“我身體出了問題了?中毒?基因突變?還是……”楚恩雅雙手抓著腦袋,一頭秀發都被撓得亂七八糟。
她轉過身,用殘破的鏡子照了照后背。
之前在她后背上出現過眼睛大小的漩渦狀花紋,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自己身上出現過的不正常情況。
楚恩雅看著鏡子里自己光潔無暇的后背,納悶道:
“花紋早就消失了,是不是我想多了。”
“唉算了算了,管它呢……反正我現在也沒覺得身體有什么異常,回頭有時間去做個體檢好了。”
楚恩雅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洗漱完換好衣服后,就出門上班去了。
——
此刻,某個古式風格的廳堂之中。
灰袍男人與那個跟楚恩雅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袍女子正在對坐飲茶。
“我真是沒想到,陳天被我一掌拍碎了心臟,竟然沒死。”
灰袍人皺著眉頭,臉上都是費解的表情。
白袍女子似乎并不是很吃驚,她幽幽說道:
“畢竟是六百多年前武功獨步天下的天神大將軍,雖然如今功力大為退步,但傷成那樣也還是有可能茍活下來。”
“比起他沒死,我更意外的是,他非但沒有躲起來,反而高調張揚,你說……他這是何意?”
灰袍人喝了一口茶,思索道:
“莫不是他放不下你,想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好讓你去找他?畢竟——”
說到這,灰袍人話鋒一轉:“我再去一趟夕虹市,弄死他算了。把他大卸八塊,就不信他還能活。”
白袍女子面露不屑之色:
“廢人一個,掀不起什么風浪了,你不必大老遠再去一趟浪費時間。再說了,六百多年前,我那雙胞胎妹妹陸憐星為了他而背叛家族,導致家族大計破滅……”
停頓片刻,她又冷冷一笑:
“如今陳天把我當成了陸憐星,一定深受刺激痛不欲生。我倒是覺得,他此番張揚之舉,更像是想引咱們過去徹底了結他的性命,也許他還盼著在死之前,能從我們口中得知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就讓他懷著對陸憐星的憤恨和情感破滅的痛苦中,生不如死地活下去好了。這也算是,對他和陸憐星的懲罰。”
聽完這些,灰袍人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兩人都聽到外邊有嘈雜聲響起。
“去看看,發生什么事情了。”白袍女子說道。
灰袍人拱手:“是,郡主。”
灰袍人起身,走到出廳堂,來到了一處樓臺邊。
樓臺外云霧繚繞,遠處還有數座同宮殿一般的宏偉建筑屹立于陡峭山巔。
那些建筑旁也是云霧環繞,看不出來山巔下到底有多深。
灰袍人踏空而起,落在了一百多米外的某個青石高臺上。
高臺下方,幾十個穿著鎧甲的人匆匆經過。
灰袍人問道:
“何事如此慌張,你們可知驚擾了邀月郡主!”
那幾十個人齊刷刷停住腳步,低頭拱手,同聲喊了句:“駱大人!”
當中為首的隊長上前一步:
“回稟大人,主君……可能又跑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