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最深的人非但沒有受到報應,反而活得非常滋潤,人生恨事,莫過于此。
一想到這里,一想到他的臉,基督山伯爵突然就感覺喉嚨發堵,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了起來,簡直就像是癲癇病要發作了一樣。
如果是旁人,看到一貫鎮定的埃德蒙唐泰斯變成這個鬼樣子,一定會嚇得發蒙然而,此刻他面前站著的艾格隆,幾乎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別緊張,埃德蒙。”艾格隆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埃德蒙的肩膀,“心里有仇恨是好事,復仇的怒火會給我們無窮的動力,但是被仇恨主導頭腦就不明智了,那只會阻礙你復仇。”
在艾格隆冷靜的話語的當中,埃德蒙唐泰斯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抱歉陛下,我太失態了”他有些慚愧地向艾格隆道歉,“我只是回想起來了,我最大的一個仇敵,在那一次的宴會當中見過我的面,當然我們兩個人沒有打過招呼,而且我敢肯定他沒有認出我來,但是如果下一次見面的話,我想這終究也是個隱患。”
“如果你下次見了他還是這個表現的話,那就不叫隱患了,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你的異常”艾格隆平靜地回答。
埃德蒙羞愧地低下了頭,然后咬著牙,“我會盡量避開他,如果真的再見到他了,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的,陛下支撐著我的不僅僅是仇恨,還有對您的忠誠,和對您事業的無比熱忱,我不會讓仇恨影響到我為您效勞的,請相信我。”
實際上,在那次的巴黎之行里,埃德蒙唐泰斯不僅僅見到了費爾南,也見到了他的另外一個仇敵現在已經變成知名銀行家的唐格拉爾。
他可以肯定,唐格拉爾對“基督山伯爵”肯定要敏感許多,因為“基督山伯爵”那一次找到了他,特意向他出賣了珍貴的寶石,換取了一大筆錢。
對一個銀行家來說,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所以,埃德蒙覺得,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必須盡量先遠離這兩個仇敵,無論心里積累了多少仇恨,都要先拋到一邊。
反正,只要陛下的事業成功,他有的是機會好好清算這積累了十幾年的仇恨。
“好了,既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那我就放心了。埃德蒙,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這一次我認為也會如此。”看到埃德蒙的反應,艾格隆滿意地點了點頭。
最后,他說出了最后一項囑托,“到了巴黎之后,你可以去尋找一個名叫讓安托萬龐賽納的知名銀行家,他當年是依靠了我的叔父呂西安親王才得以起家的,而且據我叔父說他也一直感恩在心,所以也許他會給我們一些幫助埃德蒙,我們需要這種人的幫助,越多越好。我們需要接管法蘭西的上層社會,清洗、削弱其中一部分,然后讓它為我們所用,而不是去摧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