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年皇帝輕易地就發動了全國,讓那些原本已經屈服于波旁家族的人們又再度拿起刀槍來為他而戰,哪怕前途如此渺茫也義無反顧,如今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名字是絕不會輕易從人們心中被抹去的。
無論是一個世紀還是兩個世紀,他的名字都將是歷史上最鮮亮的印記。
正因為有這個印記,所以元帥心里也知道,波拿巴家族現在有機會哪怕它如此衰弱,它也有機會。
那么,自己是否要參與其中呢
元帥心中在權衡,而他的視線在特雷維爾將軍身上逡巡。
這個決定很難做出來。
之前他做錯了決定,付出了慘重代價,現在年事已高,屬于他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如果這一次再錯的話,也許不會跟內尹一樣被人槍斃,但是此生最后的日子肯定不會再有觸摸權力的機會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不能著急,必須權衡利弊,看清楚形勢之后再做出決定來
他的目光,又移動到了特雷維爾侯爵旁邊的男子身上。
雖然來的時候將軍聲稱這個男人是自己的隨從,但是元帥剛才察言觀色,也注意到了這兩個人默不作聲地時候在互相交換眼神和默契,所以他能夠判斷出來,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想來也是,如果只是個隨從而已,特雷維爾侯爵怎么會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聽到這么重要的事情
“這位先生是”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問侯爵。
被元帥這么盯著,埃德蒙唐泰斯陡然感到心臟狂跳。
他本來已經算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了,也見慣了生死,可是當和元帥對視的時候,他本能地還會感到有些心虛。
他有些口干舌燥,然后又看了看特雷維爾侯爵,而侯爵也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想之后,他清了清嗓子,然后主動開口了。
“元帥,您想得沒錯,這位先生是陛下身邊的近臣,也是被陛下特意派到法國境內來主持大局的人,陛下對他非常信任,授予了他全權代表自己的資格。”
既然事情已經談到了這一步,特雷維爾侯爵也不藏著掖著了,他不再成為“羅馬王”,直接用了“陛下”。
而且,他覺得沒必要對元帥再玩什么花招了。
如果元帥沒有動心,不想推翻王朝,那么他早在剛才開口挑明自己當說客的時候就會被趕走了,也不會被元帥留下來說這么多。
在侯爵鼓勵的眼神之下,埃德蒙唐泰斯也很快鎮定了下來。
他積累了這么多經驗,也見了那么多大世面,如今還成為了擁有莊園的貴族,本身也已經培養出了自己的氣度,雖然元帥威名赫赫,但是也不至于讓他嚇得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