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米麗雖然過去曾經在巴黎社交界當中混得如魚得水,但面對著這位赫赫有名的老貴族,還是明顯心虛氣短;再加上侯爵現在位高權重,她哪里敢拒絕于是連忙點頭。
“您這是哪兒的話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我就好了。”
于是,兩個人一起走到了陽臺上。
這座豪宅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從陽臺上,可以以絕佳的角度,將旁邊的小花園盡收眼底,此時,陽臺上吹著冰涼的風,花園里則盛開著山茶花和水仙花,姹紫嫣紅好不美麗。
在之前因為伯爵有意遣散仆人,造成豪宅的維護人手不足,所以花園有些破敗,不過自從羅馬王進京、大局已定之后,愛米麗不再有所顧忌,又重新招募了必要的人手,幾個月時間里這幢豪宅又重新煥發了生機,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顯眼。
“您很幸運,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吧”面對著樓下的小花園,諾瓦蒂埃侯爵輕聲說,“您擺脫了那個除了有點錢之外一無是處的唐格拉爾,轉身得到了儀表堂堂、才能出眾的基督山伯爵大人的愛寵,甚至連房子都不用挪動一下”
愛米麗的眉頭陡然跳動了一下。
無論以任何標準來說,這是在當面揭短,擺明了在冒犯自己。
她臉上那種社交禮節性的笑容陡然消失了,然后瞪了侯爵一眼。
“我不太明白您是什么意思,先生。”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諾瓦蒂埃侯爵冷笑了一聲,“愛米麗女士,就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您一直都在謀求讓自己成為基督山伯爵夫人,為此還曾經拜托我的兒子給您辦妥了婚姻無效手續,擺脫掉了討厭的唐格拉爾夫人頭銜”
“這跟您又有什么關系”眼看對方繼續在揭自己的短,愛米麗一聽就火冒三丈,于是大聲呵斥了對方。
“那么,您不否認我所說的話咯”面對愛米麗的怒火,侯爵不光沒有任何退縮,反倒是繼續追問。
愛米麗漲紅了臉,如果不是畏懼對方的身份地位的話,恐怕她已經直接一耳光甩過去了。
“侯爵,您畢竟出身名門,我原以為您至少知道什么叫做禮節,卻沒想到您竟然如此粗魯無禮您面對一位弱女子,卻說出這樣陰損刻薄的話,難道您不覺得可恥嗎”愛米麗氣呼呼地怒視著對方,她的措辭,以巴黎社交場上的標準來說,已經近乎于辱罵了。
“好了,我覺得我們好像沒有什么必要再說下去了,祝您心情愉快。”說完之后,她提裙行禮,準備告別這個可惡的老東西。
“不,您理解錯了,我恰恰是在尊重您,女士。”然而,就在愛米麗準備離開之時,侯爵卻冷冷地開口了,“比起虛情假意的客套話,冰冷的戒備才是真正的尊重。我一生當中已經見過太多因女人而死的倒霉蛋了,幾句風月場上的挑撥,或者幾句故意示弱的哀求,曾經害死過多少才華橫溢的人啊所以,對您這樣風姿綽約的上流社會女士,我絕無半分輕蔑,相反卻有太多的敬畏”
愛米麗懶得聽這個糟老頭子廢話,轉身就想離去。
“請留步。”侯爵雖然說了請,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如果您現在就膽敢離開我的視線的話,那我敢保證,您會為此后悔一輩子,我說得出做得到。所以,為了您自己好,請給我站住,聽我好好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