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隆走到了面前,然后親切地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讓你的旅途體驗變得如此不愉快,我很抱歉,安德烈。”
“陛下……”安德烈-達武好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是重復這個稱號,然后緊緊地握住了少年人的手。“我總算來到您面前了……”
“安德烈,你此次前來,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你的家族?”艾格隆先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非常抱歉……陛下。”安德烈臉色突然一暗,然后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的堂弟尚且年幼,而且對政治并不太感興趣,所以未曾給我什么指示。”
達武元帥的繼承人拿破侖-路易-達武是1811年出生的,和艾格隆同年,所以安德烈的說辭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主要原因肯定不是年紀。
當然艾格隆也不介意這個問題。“沒關系的,我能理解。”
“陛下,請允許我為您效忠!”安德烈-達武大聲對艾格隆說,“雖然我并非元帥的直系子孫,但我享有了這個光輝的姓氏,我懇求您讓我延續這份光輝……”
“無疑我當然是允許的,安德烈。”艾格隆微笑著點了點頭,“你的名字就足夠讓我招攬你了,更何況還有埃爾欣根公爵為你擔保你的忠誠——只是,安德烈,我想知道,為什么你現在才過來?難道你之前沒有聽到過特雷維爾侯爵的消息嗎?是什么讓你拖延了這么久?”
“抱歉……陛下,我原本應該是以最快速度趕到這里來,站在您的旗幟下為您盡忠的。”安德烈-達武一臉的愧疚,低著頭不敢看少年人,“但是,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事件,讓我暫時和外界失去了聯系,最后我不得不暫時離開了巴黎,隱居鄉間……這也相應地讓我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系。等到我重新回到巴黎的時候,時間已經太遲了,我好不容易才從特雷維爾侯爵那里打聽到了您的下落,然后毫無遲疑地向您這里趕了過來。請您原諒我的延誤,讓我為您效忠吧,陛下!”
“那么安德烈,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么讓你突然心灰意冷跑到鄉間隱居了起來嗎?”艾格隆饒有興致地問,“我不是懷疑你,而是真的有些好奇,畢竟很少有什么事能讓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舍得告別巴黎的繁華,跑到離群索居的地方。”
雖然嘴上說自己不是在盤問,但其實他當然是在盤問。
畢竟,哪怕頂著達武的姓氏,他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寄托完全的信任。
“我……我……”出乎艾格隆的意料,安德烈-達武突然漲紅了臉,一臉愧恨交加的樣子。
期期艾艾了一會兒之后,他終于豁出去了,跟艾格隆說了實話,“我在朋友們的攛掇之下,向一個有名的劍手發起了挑戰,但不幸失敗了,而且是一敗涂地。我當時羞愧不已,所以告別了朋友,跑到了鄉間,想要重新鍛煉自己,等到變強點了再去挑戰,不過等我回到巴黎的時候,我從特雷維爾侯爵那里聽到了您在召集部下的事……所以我放下了我的執念,立刻馬不停蹄地跑了過來。”
“你這么年輕,失敗也是常有的事,既然對方是知名劍手那你輸了也不丟人,何必反應這么大呢?”艾格隆還是有些疑惑。
“因為……因為……”安德烈-達武低下了頭來,“那個人是個女孩子,而且年紀比我還小。雖然她小有名氣,但我當初以為大家看著她是女孩兒的份上,所以哄著她讓著她,讓她拿到點虛名而已。所以我當時自信滿滿,還在朋友們面前說了些大話,結果……結果被她當眾擊敗,雖然沒有人當面嘲笑我,但我……我實在是無地自容。我當天就乘坐馬車離開了巴黎,跑去鄉下刻苦練習去了,想要以此來挽回自己的聲名。”
原來如此……艾格隆終于明白了。
他努力讓自己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