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現在他就以這個頭銜來稱呼艾格隆——接下來也會如此。
第一次被人這么叫,艾格隆心里稍微有點異樣的不適應感,不過他也不糾結這種小事。
“科洛科特洛尼斯先生,哪怕在幽居美泉宮的時候,我也一直都在關注歐洲各地的局勢,所以我老早就聽說過您父親的名字,并且對他為民族獨立而戰、屢次戰勝土耳其人的功績而深感欽佩。”艾格隆親切地向對方伸出了手,然后笑著對他說,“而今天,我得說,您配得上繼承他那光輝的姓氏,后人必將感謝你在祖國危難之際當機立斷的壯舉。”
雖然明知道對方只是故意在恭維自己,但是帕諾斯在心里仍舊深感興奮。
他的父親當然沒有對方的父親那么耀眼,但是仍舊是他深以為豪的英雄,能夠得到當面肯定,他自己也與有榮焉。
因此,他也伸出手來,和少年人握住了手,緊緊地搖晃了兩下。
這是一個代表友誼的儀式,至少在現在,隨著他們的握手,兩個盟友之間正式確立了彼此的關系。
“我們只是在無奈之下被迫做出這個決定而已,就我和父親的本心而言,我們更希望一切都能以民族的意愿為優先,而不是我們強迫民族做出這個選擇。”帕諾斯-科洛科特洛尼斯一臉的無奈,“但不管如何,情勢已經容不得我們再作猶豫了——我們只能祈求萬能的主,讓我們能夠得到預期的結果。”
“既然我來了,那你們一定能夠得到它。”艾格隆笑著回答。“我并非孤身前來,而是帶著上帝的使命以及萬眾的呼喚……我們必將勝利。”
帕諾斯不再說話,而是回頭做了一個手勢。
在他的示意之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聲地歡呼了起來,紛紛向少年人致敬,禮炮也隨之重新響起,震撼著整個港口。
“您是上帝派過來拯救我們的使者,我堅信如此。”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當中,帕諾斯終于再度向他致敬,“愿您的榮光照耀我們,引領我們前進!”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他此刻面子是做足了,艾格隆心里也頗為滿意。
唯一的遺憾是,雖然場面隆重,禮數周到,但是卻沒有人民夾道歡迎的熱鬧場面,在場的人都是帕諾斯-科洛科特洛尼斯手下的士兵們。
不過艾格隆也知道,這不是他們不愿意盛大歡迎這位皇位覬覦者,而是因為他們之前發動了政變,囚禁了一大批反對者,此時此刻實在不方便舉行盛大的典禮。
萬一在觀禮的人群當中里面藏著幾個對他們、或者對波拿巴家族心懷不滿的人,提著槍或者提著刀制造出什么意外,那就會帶來災難性的結果。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他們只能選擇以這種方式來迎接自己的到來。
“向在場的人們說幾句吧,團長閣下。”在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當中,帕諾斯向他提議。
“當然可以。”艾格隆點了點頭,然后招呼愛德蒙-唐泰斯來到自己的旁邊,為自己充當翻譯。
為了讓自己展示出足夠的熱忱,艾格隆最近在苦練希臘語,不過現在才剛剛開始努力,所以他也就不打算獻丑了,轉而讓已經頗為純熟的愛德蒙-唐泰斯作為自己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