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斯熟悉這邊城墻的所有構造,對每個瞭望塔和哨位的位置也心里有數,因此他選好了城墻最適合潛入的地點。
希洛斯也沒有多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后,這幾十個人跟著希洛斯一同行動,靜悄悄地沿著城墻下的沙灘前行,避開了城墻上燃燒的火光。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要塞內的絕大多數士兵都已經陷入到了酣睡當中,回復自己因為白天的戰斗而筋疲力盡的身軀。
而靠海的城墻這邊雖然布有哨兵,但是他們的精神也同樣已經疲乏,沙洲密布的海面更是給了他們極大的安全感,他們根本不相信會有敵人能夠穿過它們來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潛意識里就松懈了下來。
很快,這群人走到了預定的地點,然后埃德蒙-唐泰斯和希洛斯兩個正副隊長一馬當先,沿著城墻的磚石開始攀越。
因為海水潮氣的緣故,城墻上布滿了濕漉漉的青苔,幾乎有些滑不留手,但是埃德蒙-唐泰斯早已經準備好了楔子和繩索,借助這些道具,同時在希洛斯的配合下,他們很快攀登到了城墻的頂端。
他站在城墻上,最后又眺望了一眼海面,而這時候,月亮已經脫離了海面,開始向大地灑落它那幽冷的月光。
而就在他的后面,他的部下們也紛紛借助繩索,一個個地攀爬到了城墻上。
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一定要冷靜,冷靜!
埃德蒙-唐泰斯在心里告訴自己。
而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旁邊傳來的輕響,似乎正有人向這邊走過來?
還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他本能地就已經做出了反應,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走下了臺階,直接向著聲音傳來的竄了過去。
借助著月光他看到了一個人影,穿著軍服大概是哨兵的模樣,來不及仔細觀察他長什么樣子,他的右手就已經將匕首送到了對方的胸前,然后對著心臟狠命一扎。
就在一聲輕響當中,血光從匕首造成的傷口里迸射了出來,灑落到了地上,而這個死去的哨兵往下倒去,埃德蒙-唐泰斯一把扶住了他,然后將這具尸體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哨兵手里沒有武器,褲襠也已經解開了。
這個倒霉蛋大概是內急過來方便的。
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是尿液卻還在從身體上滴落,尿水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淋濕了他的鞋子,讓他問到了一股刺鼻的臊味。
埃德蒙-唐泰斯嫌惡地皺了皺眉,然后收回了匕首,走回到了自己的隊伍當中。
他沒有任何緊張,更別提負罪感了——對于已經久經生死的他來說,奪走他人的性命,竟然已經成為了一種習以為常的小事,再也不值得浪費任何注意力。
“怎么樣了?”一看到他,希洛斯湊到他身邊來,小聲問他。
而這時候希洛斯也聞到了那股氣味,不禁也為之皺眉。
“我殺了一個哨兵,他是落單的,沒事。”埃德蒙-唐泰斯簡短地回答,“我們繼續。”
就在他們兩個對話當中,剩下的敢死隊成員也都已經攀越上了城墻。
“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哨兵少了一個,然后會過來查看,所以我們必須立刻行動。”默默清點了人數之后,埃德蒙-唐泰斯又對希洛斯說,“我們按計劃分頭吧,希洛斯,你去找糧倉。”
想要確保造成重大破壞,最重要的目標只有兩個,一個是軍火庫,一個是糧倉,無論哪個都關系著守軍的命脈,所以一開始就被他列入了最優先目標。
要塞之前的糧倉和軍火庫的位置,希洛斯非常熟悉,雖然現在要塞已經落入到了土耳其人手中,但是要塞內部能夠適合儲存糧食和軍火的地方不多,他們還是會繼續使用那里。
而軍火庫的重要性又高于糧倉——畢竟糧食的保存會分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