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時許,一輛黑色小轎車停泊在位于霞飛路一側的永安里弄堂二層小樓民宅前,從車里頭走出來兩個男子,一個四十多歲,一個還不到三十歲。
這個不到三十歲的男子就是陳雷,而陪同他一起下車的這位四十多歲的男子,便是巖井一郎。
只見巖井一郎對陳雷好言好語地叮囑了一番,這才重新上車,緊接著,停泊在路邊的黑色小轎車再一次發動,片刻的功夫便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站定在原地的陳雷,先是長出了一口氣,便轉身走到了這一處二層小樓房門前。
定了定神后,陳雷便從上衣內側的口袋里面,掏出來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樓房門上的鎖,推門而入。
在轉身從里面關閉上房門的同時,用手打開了一樓房間天花板上掛著的吊頂開關,“吱呀”一下的關門聲和“可啪”一下的開關聲,不約而同地同時響起,原本漆黑一片的一樓房間,頓時,就亮堂了起來,如同白晝一般。
出于本能的反應,剛從里面鎖上房門的陳雷,下意識地低頭一瞧,低頭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緊接著,陳雷便蹲下身來,發現在門檻的內側地面上,鋪上了一層稀薄的香灰,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十有**會忽略這一層稀薄香灰的存在。
待陳雷的腦袋打開記憶的大門,立馬就回憶起來,生活在民國抗日戰爭時期的這個“陳雷“,由于他身份的特殊性,可謂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連離開家門也是如此。
每當離開他在位于上海灘法租界霞飛路永安里弄堂的住處前,都會習慣性地往一樓房間門檻內側地面上,撒上一層稀薄的香灰。
如果有人趁著他不在的時候私闖民宅,只要是通過一樓房門進入,定然會在門檻內側地面上鋪著的這一層稀薄香灰上留下腳印之類的痕跡。
不光一樓房間門檻內側地面上撒了一層稀薄的香灰,包括二樓的兩個房間浴室和臥室窗臺上,也都如法炮制,根據香灰上面是否留有痕跡來判定,是否有人趁他不在家的時候來過。
此時此刻,左腳踩在一樓房間門檻內側地面香灰上的陳雷,低頭看了兩眼,發現除了他在香灰上留有左腳的腳印之外,并沒有發現其他痕跡。
隨后,陳雷又順著樓梯趕往了二樓,對臥室和浴室兩個房間臨街的窗臺也查看了一番,上面的香灰毫無痕跡,這才讓他放心下來。
由于他是租住在此,一旦發現這里不安全的話,他就會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居住。
不過,自打租住在此,陳雷還從未發現過有人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潛入進來,從目前來看,他繼續住在這里還算是安全的。
問題是,現在特工總部的人已經盯上了他,想必用不了多久,特工總部的人就會得知他居住在這里,到時候,這里或許就不會安全了。
重新回到了一樓房間后,陳雷拖著疲憊的身軀,后仰著躺坐在了沙發上,正當他暗自納罕這些香灰從何而來時,便看到在他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