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于上海灘閘北地區寶山路上的日本海軍俱樂部大樓二樓走廊最里面的這個包間之內,當著喝醉趴在矮桌上熟睡的阿秀的面,陳雷跟李士君他們兩個人,在各自拿出來證物之后,又對于被自己認定的兇手情況做了一下簡單交流。
大概晚上九時許,陳雷跟李士君便在日本海軍俱樂部分別,由于阿秀還沒有醒酒,繼續趴在矮桌上酒醉不醒,陳雷把李士君走到一樓大廳門口外邊,目送著李士君上了特工總部的黑色小轎車離開了以后,他便折身返回到了一樓大廳之內。
不過,陳雷并沒有直奔位于二樓走廊盡頭的那個包間,而是走到了一樓大廳門口內側的柜臺前,先是看了一眼放在柜臺上的哪一部電話,隨即又把視線轉移到了坐在柜臺里面的日本歌伎領班的惠子身上,隨即微微一笑,開口請求道:“惠子小姐,我能借用一下打個電話么?”
對于陳雷提出的這個請求,惠子并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詢道:“陳先生,您借用電話當然可以。不過呢,你得告訴我,你給誰打電話才行。我需要坐電話通聯紀錄,這是上面長官的要求,還請陳先生能夠理解。”
在此時的陳雷看來,放眼偌大的整個上海灘,凡是登記在案的電話機,每一次通聯紀錄都被電話局登記在案,若是想要查詢電話通聯紀錄,直接去上海灘的電話局便是,惠子這么做,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反正在此時的陳雷看來,他打這個電話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對惠子自然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告訴她也無妨。
“惠子小姐,我是要往特別調查所(巖井公館)打,是有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要處理,我得馬上打這個電話才行。一旦耽擱了時間,恐怕后果將會非常重要。”陳雷在告訴惠子他要往哪里打電話的同時,也說明了這個電話的急迫性和重要性。
在陳雷說話的過程中,坐在柜臺里面的惠子,自然也是沒有閑著,她把剛才陳雷說的話都登記在案,以備上面的長官前來查詢。
“好了,陳先生,您現在可以打電話啦!”惠子登記完畢,沖著坐在柜臺前的陳雷打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是客氣地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陳雷趕緊拿起了電話,先撥通了上海灘的電話局,并對接線員說道:“你好,我這里是日本海軍俱樂部,麻煩你幫我接通一下寶山路巖井公館的總機,謝謝!”
在等待接線員接通電話的過程中,陳雷對坐在柜臺里面的惠子,有些難為情地打發道:“惠子小姐,不好意思,我等下跟特別調查所通話的內容涉嫌機密,還望惠子小姐能夠行個方便,到旁邊稍事等待一下。”
惠子雖然是日本海軍俱樂部的歌伎領班,但她還是在最近幾日聽聞過特別調查所這個有些神秘的日本在上海灘的情報機構,眼見陳雷都開了這個口,她若是不回避的話,肯定是不合適的。
定了定神后,惠子乖乖就起身離開道:“好的,陳先生,我反正在這兒也坐累了,正好趁此機會到別處轉悠一圈,您不用著急,慢慢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