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一壺桂花茶,要了兩個杯子,便跟菁顏坐下了。
其實,那老頭兒在講什么,聶樺言一點兒都沒聽進去,她的一雙眼睛像是長在了菁顏身上一般。
那人偶爾會用余光瞄向她,小心翼翼的,還以為她發現不了。
每每如此,聶樺言都忍不住要笑。
菁顏被她盯得頗不自在,也沒心思去聽什么書,滿腦子都是那人是不是還在看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菁顏突然察覺身旁那人不看自己了,他小心的轉過頭,那人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也跟著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那人的臉。
這么漂亮的一張臉,怎么就是個男兒身呢?
若她是個女子就好了,若是個女子,他便嫁給她,不,是娶她。
菁顏看的入迷,竟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那人長長的睫毛,被他點過的睫毛微微顫抖,緩緩地抬了起來。
他被嚇得連忙收回了手,假裝聽書。
聶樺言揉了揉眼睛,方才好像是睡著了。
抬頭一看,菁顏還在認真的聽書,她也看向那臺子上的老頭兒,心道:說的什么呀,這人聽得這么入神?
她沒聽多大一會兒,便又開始上下眼皮打架,睡著了。
菁顏的余光瞄見她又趴下了,這才松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她。
直到那茶館里的人都散了,說書先生也走了,聶樺言才醒過來,許是硬硬的桌板子睡得不舒服,她只覺得腦袋有些痛。
她還帶著幾分起床氣的嗓音道:“菁顏,我頭疼。”
菁顏緊張地扶著她的額頭看了又看,好像沒什么異常,他細長的手指輕輕給她按揉著,道:“好些了么?”
她搖搖頭,委屈的噘噘嘴,道:“還是好疼。”
菁顏有些為難道:“那怎么辦?我去……給你尋個大夫。”
他剛一起身,聶樺言便拉住了他的手臂,道:“我不要看大夫,我要回去睡覺,可是……我走不動了。”
菁顏怔了怔,道:“我背你回去罷。”
聶樺言心中暗笑:這人也未免太好騙了些。
她忍著心中的笑意,張開雙臂,道:“嗯。”
聶樺言的動作再明顯不過,她這哪里是要背,分明是要抱。
菁顏還從未抱過別人,有些不好意思,半晌也沒有動作。
那人又開始叫道:“菁顏,手臂酸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順著她的手臂,將人打橫抱起來。
聶樺言如了愿,便美滋滋的抱著他的脖子。
他身上還有些許漿果的清香,大抵是常年吃漿果留下的味道。
這味道好聞,聶樺言便更往他懷里蹭了蹭,卻不知她的動作惹得那人面如火燒。
菁顏憑著白日里聶樺言御劍的方向往山上去,好在天已經黑了,魔圣獸該是睡了的,他們還能這般行走。
雖然聶樺言不重,可到底也是個成年姑娘,菁顏又修為尚且愛你,只是抱到半山腰的時候便有些撐不住了。
他臉上已經微微滲出汗珠兒了。
可懷里那人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
菁顏心中十分為難,他快要抱不動了,可有不想掃了聶樺言的興。
終于,手臂上的痛意還是戰勝了所有的心理建設,他還是開口了,“我……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