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里像是有一汪清泉,能將人溺死一般,只是此刻微微瞇著眼睛,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他眉頭緊皺,似乎很是痛苦,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美貌。
這人的美貌可真是她見過數一數二的,若是昨日那個妖冶美少年是聶樺言見過最美的,那眼前這個就是她見過最俊的。
只是,這張臉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等等,這人不就是……昨日被她誤傷了的那個小道士么?
聶樺言連忙掙扎著坐起身來,眼角下意識的抽了抽。
這人應該沒有看到她的臉吧?
她清了清嗓子,道:“那個……你是什么人啊,有什么事么?”
那道士捂著自己的心口,眼看著一瞬間便要聶樺言知曉那是被她打傷的位置,頓時尷尬的撓了撓下巴,裝無辜。
那人聲音清澈,可氣息微弱,仿佛說不上兩句話就要倒下的樣子。
他道:“在下是八重天上,鎮乾仙尊之徒,奉命下山降妖除魔。途徑此地,卻遭遇歹人襲擊,如今深受重傷,還希望姑娘能施舍些飯食清水,在下實在是沒力氣了。”
說話間,他的身子被一陣風吹得動了動。
聶樺言不禁感慨,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風吹楊柳腰?
她抬眼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那人的腰身的確細,加上那身道服腰帶一束,更顯得盈盈一握了。
這要是個姑娘,這腰怕是要折人陽壽的。
突然,那人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身子也跟著踉蹌了起來。
看來真真是傷的不輕。
聶樺言知曉自己下手有多重,這小道士可是受了她十成十的一掌,竟只昏睡了一日,還能堅持著走到這里已經是不容易了。
聶樺言尷尬的站起身來,道:“道長,你先在躺椅上休息一下,我這就進去給你倒些水來喝。”
那人想要拱手道謝,可連手也抬不起來,故而只能道了聲“多謝”,便捂著心口在那躺椅上躺下了。
聶樺言心中嘀咕著:真是作孽啊,自己打傷的人,最后還是得自己照顧。
她平生作孽不少,終于也算是有了報應。
聶樺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躺椅上的少年,心中暗罵自己沖動,下回可要看清楚了再動手。
她搖了搖頭,進屋給那道士倒了杯水,又翻了翻屋里的竹簍什么的,半點兒吃的也沒有。
無奈,她只能將那杯水端給屋外那人。
“道長,我這里也沒有吃的,你先喝些水吧。”
可那躺椅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
聶樺言皺了皺眉,道:“喂,不是要喝水么?”
那人仍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聶樺言心道:不會是死了吧?
她伸手推了推那人,仍舊是一動不動。
完了完了,難不成真的死了?
聶樺言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她俯下身來,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伸手去探那人的鼻息。
正在手指剛一放到那人鼻子下方時,那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這可嚇了聶樺言一跳,她腳下一個不穩,便栽倒在那人懷里。
這一倒下去,剛好壓住了那人的傷口,惹得那人悶哼一聲。
聶樺言連忙爬起身來,道:“抱歉,抱歉,你方才嚇到我了。”
那人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低聲道:“男女授受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