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的躺到另一張床榻上,閉上了眼睛。
聶樺言的耳力太好,故而那人低微的呻吟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若那躺著的是個姑娘,她整整要以為那人在哭呢。
聶樺言翻來覆去,可那聲音還在。
她堵上耳朵,可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凡人可真是煩死了。
聶樺言騰的一下坐起身子來,氣鼓鼓的捶了錘床榻。
“吵死了。”
她怒喝一聲之后,果然那人消停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聶樺言又躺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那種類似于哭泣的低吟聲又來了。
聶樺言翻了個白眼,起身下榻,氣憤的走到那人床榻邊上,俯下身來,瞪著那人,道:“有這么痛嗎?”
她咬牙切齒的問。
可那人早就昏死了過去,根本不會回答她的。
聶樺言拍了拍那人的臉,道:“醒醒,醒醒。”
那人細膩白嫩的臉頰都被她拍的有些紅了,良久,他才哼哼唧唧的低呼著睜開眼睛。
他緩緩睜開眼睛,漂亮的桃花眼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姑娘,是你救了我?”
聶樺言忍著痛意,羞愧的撓了撓頭,道:“算是吧。”
那道士還想再說什么,突然咳出一口淤血,這也把聶樺言嚇了一跳。
不至于吧,她只是拍了拍他的臉啊。
仔細一想好像也不完全是這樣,這人身上的傷也都是她干的。
聶樺言羞愧的按住那人的肩膀,叫他躺下,道:“別說話了,先躺著,還餓不餓了?我給你吃采了漿果,等著,我去取來。”
那人點了點頭,道:“多……多謝。”
聶樺言又喂了他兩顆漿果,那人便搖頭不吃了。
她只好捻起一顆放進自己嘴巴里。
還挺甜的,她一向喜歡吃脆脆的果子,故而極少吃這等軟軟的漿果。
她不過是但心那位病人沒力氣咀嚼脆果子,才刻意采了漿果的。
不過這樣一看,這漿果也是不錯的。
小道士突然道:“等我傷好了,一定報答姑娘。”
聶樺言冷哼一聲,又捏了一顆果子吃下去,道:“你怎么報答我?我以前看過話本子的,救命之恩需得以身相許的。”
那人的眸子明顯暗了暗,道:“還請姑娘不要玩笑。”
聶樺言也只是打趣他,哪里要他真的以身相許,她只要菁顏一個人。
她聳聳肩,道:“既然吃飽了,便睡一覺吧,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那人沒說話。
可能是方才她說以身相許的話,把他嚇到了吧。
現在的男孩子啊,真真是潔身自好的很啊。
聶樺言沒等他說話,便自顧自的躺到自己床榻上。
她剛閉上眼睛,便聽到一個清冽的聲音,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