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樺言一步一步靠近他,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烤紅薯,輕輕將皮剝掉,將那紅薯分成兩半,遞給他一半,道:“我們一起吃。”
容慎搖搖頭,道:“都給你吃。”
她終于勾起唇角,道:“不要,你先嘗嘗能不能吃,我才考慮要不要吃。”
星星還是那顆星星。
容慎卻沒有絲毫生氣,他也跟著勾起唇角,接過那半烤紅薯,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能吃。”
聶樺言咬了一口那塊紅薯,果然能吃。
她一面吃著紅薯,一面往山下走去。
容慎追了上去,道:“你要去哪里?”
她沒有回頭,嘴里含著烤紅薯,口齒不清道:“不是要我跟你下山么?”
容慎頓了頓腳步,眉眼中盡是歡喜。
“走錯方向了。”
聶樺言聳了聳肩,轉過身,又走回來,道:“剛才走了幾步,覺得累了,道長背我么?”
她以為容慎會嚴肅的說上幾句: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
可沒想到那人認真道:“好。”
聶樺言嘴里的那口烤紅薯險些將她噎死,她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這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突然轉變這么大,真叫人憂心。
容慎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道:“慢些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
聶樺言緩了一陣兒,才覺得喉嚨舒服了些。
她伸手摸了摸容慎的額頭,不燙啊。
他甩開聶樺言的手,道:“你干什么?”
聶樺言搖了搖頭,道:“再不下山,天黑之前便進不了城了,我這屋子也沒了,我們得去尋個住處啊。”
容慎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在她身前蹲下身子,道:“上來。”
聶樺言瞧了瞧自己的手上沾了那烤紅薯的黑灰,在瞧瞧那人雪白的衣裳。
她突然覺得……很想弄臟他的衣裳。
聶樺言故意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個黑黢黢的五指印子,抱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
容慎稍稍偏了偏頭,便瞧見那人留下的爪印。
他咬了咬牙,忍住了。
聶樺言在他背上,也沒消停,繼續對付自己手里那塊烤紅薯,時不時的還會掉下幾塊黑灰,砸在容慎的衣裳上。
容慎憋了一肚子的氣,可又沒法兒對她發火,生怕惹得她哭或者……吐血。
聶樺言察覺到那人的憤怒,他抱抓著她的腿的力道明顯重了幾分。
她不滿的踢了踢兩條細長的腿,拖著聲音撒嬌道:“道長,你輕點兒,我腿疼。”
這話真真是叫人想入非非。
容慎紅了臉,哪里還敢繼續捏著她的腿,連手指都不敢碰到她了。
那人一路從臉紅到了脖子,聶樺言扔掉手里的烤紅薯,黑乎乎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脖子,道:“道長,你是不是很熱啊?”
容慎清了清嗓子,道:“別鬧。”
聶樺言笑了笑,便不再戲弄他,收回了手,瞧著她方才戳過的地方留下了黑色的指印,不由得更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