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著,就像一只螢火蟲。
這種蟲子能幫助主人尋找目標,或者是看守目標,很是好用。
但這蟲子是沒有實體的,故而就算是在雪上停留,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故有名——踏雪尋梅。
那只小小的靈蟲在聶樺言頭頂飛了兩圈,便循著方才容慎他們追出去的方向飛走了。
聶樺言盯著那一閃一閃的光點漸漸消失,這才放下心來。
希望他不會有事,不然的話,她怕是得耗費更多的靈力救他。
一想到這一點,聶樺言便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便轉身返回屋中,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起,聶樺言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一抬頭,眼前便是方才那披頭散發的女鬼。
聶樺言只覺得心口一陣痛意,她方才是不是……浪費了一只靈蟲?
她屋里的呼出一口氣,仰頭望天,她怎么這么背啊?
那女鬼見她如此淡定,便勾起唇角,笑意盈盈道:“小美人兒,你怎么這般失落,看到我難道不該害怕嗎?”
聶樺言完全沒有要理睬她的意思,只是繞過那女鬼便進屋去了。
那女鬼也是一怔,她還從未被人這般無視過。
這姑娘真是不一般啊。
女鬼追上聶樺言,也跟著進了屋。
聶樺言淡定的在一旁坐下,淡淡道:“別站著了,折騰了半宿你不累么?坐吧。”
女鬼額角抽了抽,她怎么有一種要來挨批評的感覺。
“你當真不怕我?”
聶樺言苦笑道:“怕你什么?怕你是個女裝大佬,還是怕你死的太慘?”
那鬼影明顯怔了怔,她竟能看出來他的真身?
他確然是個男鬼,可因為容貌生的艷麗,故而即便扮成女鬼也沒什么不妥,只是像她這樣能一眼識破的,實在少見。
“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她裝男人的時間可比他裝女人的時間久的多得多得多。
就他這點兒小伎倆,還想瞞過她的眼睛?
聶樺言攤攤手,道:“天生感知力超凡脫俗,這個解釋怎么樣?”
男鬼翻了個白眼,一個轉身,便恢復了原來的樣貌,頭發緊束,竟也是個英俊的少年。
“這樣看著好多了,別裝女人了,不適合你。”
她說著,便自顧自的在床榻上躺下,還悠然自得的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那鬼真真是看呆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般淡定的丫頭。
他警惕的走近她的床榻,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道:“不要以為你裝睡,我就會放過你。”
聶樺言煩躁的睜開一只眼睛,道:“啊,對了,麻煩你把桌子上的油燈滅了,這么亮,我睡不著。”
那少年嘴角也抽了抽,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他怒氣沖沖的向著床上那人伸出露著森森白骨的手,眼看就要掐住那人的脖子,突然手腕被一只白玉般漂亮的手捉住。
那露著白骨的手瞬間便化成正常的凡人的手的樣子。
床上那人緩緩睜開眼睛,似乎有些不耐煩道:“我說小姐姐,你這是要干什么,連女人也不放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