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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樺言緩緩睜開眼睛,身旁的容慎也睜開了眼睛。
他方才被她帶進了英緣的回憶里。
而那個可憐的少年正倒在一旁,暈了過去。
聶樺言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臉,難怪他要扮成女鬼作惡,他不光是想為自己,也想為他的姑姑討回公道。
容慎暗了暗眸子,道:“他確實很可憐,可到底不該如此作祟。”
聶樺言回頭瞪向容慎,道:“不該?為何不該?難不成受了欺凌,便要忍氣吞聲么?”
容慎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樣激烈,他怔了怔,道:“言樺,冷靜些。”
聶樺言根本冷靜不了,她會不自覺的代入角色。
她自己也有一個小侄子,同樣的年紀相仿,同樣的樣貌俊美。
聶樺言根本就不敢去想,若是有人對聶微檀做出這等禽獸行徑,她會做出什么毀天滅地的事情來。
她紅著眼眶道:“你根本就不懂。”
她猛然站起身來,心口的疼痛還在蔓延著,可她根本不甚在意。
容慎因方才被英緣打了一掌,此刻也是受了傷,他艱難地站起身來,一把拉住聶樺言的手,道:“你要去哪里?”
聶樺言冷冰冰的看著他,道:“我要殺了賈政徑。”
“言樺。”
容慎皺了皺眉頭,他不能叫她去做這種事。
即便是他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容著英緣殺死賈政徑,他也不會允許聶樺言去做這件事。
這些殺戮都是有因緣報應的。
賈政徑和英緣的因果,她不能干涉其中,否則會連累自身。
聶樺言甩開她的手,淡淡的看著他,道:“怎么?你要攔我,容慎,你攔不住我的。”
容慎再次拉住她的手臂,急切道:“言樺,你若是認定賈政徑該死,我大可放任英緣去殺他,你不要去。”
聶樺言冷笑道:“容慎,你當真以為我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貨是不是?你以為我看不出,賈政徑身上帶著的符咒么?若非英緣根本無法靠近他半步,他又何至于要去攪擾區區一個賈府?”
容慎怔住了,她竟……都知道。
他后退了一步,只覺得言樺陌生的很。
仔細想來,便是兩人找到英緣的位置,也是在她的帶領之下。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她方才發狠時的樣子,周身涌現出的靈力,遠遠在他和英緣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聶樺言笑道:“道長問錯了話,我連人都不是。”
容慎閉上眼睛,道:“那你便更不該去,既然英緣進不了賈政徑的身,你也是一樣的。”
府中之人四下逃竄,
他竟以為她是鬼魂么?
聶樺言淡淡道:“這便不需要道長操心了。”
她話音剛落,便消失在山洞之中。
容慎怔了怔,糟了,她去殺賈政徑了。
他立刻追了上去,等他趕到賈府的時候,賈府已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