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生氣的時候或者要得寸進尺的時候,她才會直呼他的名字。
而自打兩人這次見面,她從頭到尾沒有喊過一聲道長,喊他的大都是名字。
這叫他覺得兩個人好像……有些淡了。
聶樺言盯了他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么多愁善感?
她無奈的搖頭,道:“你到底怎么了?說話怪怪的,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容慎和她隔著那張床榻,兩人就這么互相對視著。
他緩緩開口,道:“因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
聶樺言怔了怔,干嘛突然說的這么煽情。
明明從前的感情在這兩年的苦修之中,她慢慢的看淡了。
她其實比誰都明白,仙魔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天族害死了她父親和大哥,單單是兩族之間的隔閡便不會準允他們在一起的。
再說說父親和大哥的仇,雖然她這人不是個睚眥必報的,可到底是在心中有芥蒂的。
她也并非不想報仇,可是為了聶微檀,為了不叫他再失去一個親人,也為了他能在魔族站穩腳跟,她還不能死。
只單單是為了活下去,聶樺言不愿再去跟天族有任何來往。
故而,眼前這個少年,也是她觸手不及的。
聶樺言背過身去,低聲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喜歡我的好。你最好,還是離我……”
遠一些,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她便被那人從背后抱住了。
他好像個子比以前也稍長了些,她幾乎能感覺到那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側了側頭,低著頭靠在她肩膀上。
“你不喜歡我了嗎?”
“……”
“還是說,你喜歡那只鸞鳥?”
“……”
她喜不喜歡他,和菁顏有什么關系?
不過這倒是個極好的借口,她可以借著菁顏拒絕他。
聶樺言轉過身來,輕輕推開他,道:“我喜歡菁顏。”
那人怔了怔,道:“那你為什么還讓我在他面前親你?”
“……”
聶樺言皺了皺眉,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攤了攤手,道:“是你偷襲我,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什么時候讓你親了?”
“那你為什么還讓我把床搬過來?”
“不是你自己非要搬過來的么?”
“那你為什么哄我?為什么遷就我?”
聶樺言嘆了口氣,道:“就當我不想看你哭,行不行,把一個大男人弄哭,也很丟臉的。”
“……”
他咬了咬嘴唇,道:“所以說,你只是無可奈何,是不是?”
聶樺言點了點下巴,其實也不能算是無可奈何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只是……
嗐,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容慎他看上去是個根正苗紅的少年,以后必然會成為修為很高的仙,與其跟她這樣的人在一起玷污了名聲,還不如不跟他糾纏不清來的好。
聶樺言剛要張口說話,那人突然一把抱住她,低頭吻住了她。
她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該推開他的。
容慎的修為不及她,自然很輕易便被她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