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樺言說出話來語氣中便染上了哭腔,道:“我不忍,你幫幫我。”
這樣下去可不行,容慎抽出一只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聶樺言的額頭上,那人便瞬間沒了動靜。
這符紙只能暫時壓制她,
容慎趕忙出門去,向鸞鳥族長要了個浴桶,又去山泉打了些冰涼的水。
回來時,那人額頭上的符紙已經不見了,她早就任性的脫下了里衣,只著一條兜衣和褻褲,趴在床榻上,委屈的哭唧唧。
容慎將水順著桶邊到了進去,做好一切,他趕緊將人抱進水里。
聶樺言被冷水一激,打起冷戰來,神志瞬間就清醒了起來,她牙齒打著顫,道:“好冷。”
容慎道:“冷嗎?你先出來,我去燒些熱水。”
聶樺言搖搖頭,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道:“不用了,這樣才有效果。”
聶樺言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今日都干了什么。
她思來想去好像除了在凌焰的駐扎地喝的那杯水之外,她做的,容慎也都做了。
奈何偏偏就她一人中招了,可見那水必然有問題。
如此想來,青鳶好像也喝了那水。
可這會兒聶樺言哪里還有心思去管什么青鳶,自己都快保不住命了。
泡了大概半個時辰,水都泡的有些熱了,聶樺言內心的躁動還沒消下去,便生氣道:“這是什么鬼啊,簡直是想熱死我。”
容慎自然知道她的難受,便捏緊了拳頭,道:“我去叫凌焰交出解藥。”
聶樺言拉住他的手,道:“你別去,這東西定是要給青鳶用的,他又怎么會備著解藥?去了也沒用的,況且,你要看住了我,別叫我失了神志,出去丟人現眼。”
她說的著實有理,剛才那副模樣若是被別人看了去,他定要氣的去殺死那人的。
若非菁顏是個正人君子,他都不敢想象此刻會發生什么。
容慎低著頭,心中愧疚,道:“你方才喊我,是因為這個?”
聽了他的話,聶樺言也想起自己在屋里喊他,這人扭頭就走的事情。
她這才想起要生氣,便費力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道:“怎么,你還想丟下我一次?”
容慎慌張的連聲音都跟著顫了起來,道:“不是的,我沒有再這么想,我不知道你……我當時只是一時生氣,才會……”
聶樺言扭過頭來,氣鼓鼓道:“你生氣?你有什么可生氣的,不知從哪里來的大小姐脾氣,我看你現在倒是和趙雪心般配得很,不如你跟她去算了。”
容慎垂下眸子,不敢說話。
聶樺言深吸了一口氣,這事情也怪不得他,他也不知情的。
只是,她不明白,兩人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就惹到他了,頓時便甩起臉子來。
這事情若是慣著他,怕是以后更要上房揭瓦了。
她逼問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生的是哪門子的氣?”
容慎咬了咬嘴唇,半晌終于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聽到了,你在夢里喊了一聲……夫君。”
喊夫君怎么了?她就是想嫁給他,難道自己在夢里想想也不行嗎?
等等,他方才問她,夢到了誰?
她好像隨口胡說了個什么來著。
聶樺言還沒想起自己隨口編了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