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菁顏這般緊張,慌亂,反倒叫那只老狐貍相信了。
那老頭兒顫抖著走下殿來,聲音顫抖道:“帶我……去看看。”
四人在那鸞鳥的帶領下,來到青鳶的屋子。
一進屋,那領路的鸞鳥便將桌子書信遞給族長,那是青鳶留下的。
那書信上大抵是寫著青鳶心中對凌焰的感情,他不愿也不想看著旁人嫁給凌焰,更不想再凌焰死后還茍活于世,不如一了百了跟著去了,興許來世還能再有姻緣。
除此之外,青鳶還控訴了他的祖父說做下的一眾狠絕之事,這叫那族長看的額頭上都爆出青筋來。
當然,這樣的書信自然不會是青鳶能寫的出來的,即便是死,他也不忍心去責怪那個壞事做盡的祖父。
這信是聶樺言寫的,她才不管那些,當然希望能叫這位族長心中懊悔。
可眼下看來,好像那人并沒有這份心。
真真是沒有一點兒人情味兒。
聶樺言嘆了口氣,心中為青鳶感到不值,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得到他祖父的懺悔,實在可惜。
她往那床榻上看了一眼,那平靜的躺著的人兒啊。
他現在什么也看不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真該叫他醒著,看清楚這族長的真實面目。
聶樺言咬了咬牙,道:“族長,既然青鳶已經死了,不如干脆隨了他的愿,將人送去火炎獸族,一同合葬吧。”
那老頭兒猛地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幾個小鸞鳥,他神色緊張,立刻屏退左右。
聶樺言無奈的笑笑,心道:哎呀,哎呀,真不愧是一族之長啊,都這種時候了,還能想起把身邊的族人支出去啊。
待到那幾只鸞鳥離開,屋子里只剩下族長、菁顏、聶樺言和容慎,當然還有那假死的青鳶。
那族長的身子還因為那封信而震怒的顫抖不已,他道:“什么心愿,他生是鸞鳥族的人,便是死也是鸞鳥族的鬼,休想離開。”
菁顏早就忍不住了,他也不顧對方是不是他最尊敬的族長,張口道:“夠了,夠了,你做的事情還不夠嗎?如今你把青鳶害死了,他被你害死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菁顏從小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小鸞鳥,從來沒有發過火,生過氣的。
這是族長頭一回瞧見他生這么大的氣,可見青鳶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
聶樺言有些擔心菁顏,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可容慎還是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族長狠厲道:“菁顏,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在以什么樣的態度跟我這個族長說話?”
菁顏冷笑,“到此刻,青鳶都已經死了,你還是沒有半分悲傷和惱火,族長?哈哈,真是可笑,若是我知曉從小教誨我,收養我的族長是這樣一個冷血無心的怪物,我寧愿沒有活下來。”
族長早已被他的話氣的胡須都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