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不知如何回應。
聶樺言見氣氛尷尬了,便道:“總歸是先前那幾日,我們總也遇不上,我生了病也沒顧得上你,因此才沒通知你的,你也不要生我的氣。”
菁顏猛然抬起頭來,道:“你生病了?生的什么病?現在大好了嗎?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們魔族也是會生病的。”
聶樺言笑笑道:“只是風寒而已,已經無礙了,都怪容慎……”
她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在這兒跟菁顏討論這個實在是不合時宜,也不成體統。
想到容慎若是在身旁,怕是又要說她了,便立刻住了嘴。
菁顏想起那日發生的事情,她一個魔君怎么會得風寒,應該跟那件事有關了。
他的眸子暗了暗,這些日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沒有遇上,是他一直在躲著不肯見她。
他不敢,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自己喜歡的姑娘,被他親手送去了別人那里。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傻子,他知曉容慎會怎么對待聶樺言,也知道這一送自己再無可能。
可偏偏他不愿叫她恨自己。
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喊得都是容慎,而非是他。
菁顏明白,她喜歡的是容慎。
聶樺言輕咳了一聲,道:“菁顏,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菁顏回神,看著她的眸子忍不住暗了幾分。
他張了張嘴,終于還是問出了深藏在心底的那句話,“樺言,若是當年我沒有拒絕你,你是不是……現在喜歡的是我?”
“……”
聶樺言怔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菁顏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片刻,她稍稍緩和了一下心情。
若是當時他沒有拒絕,或許自己真的就帶菁顏回魔族了。
那樣的話,是不是也遇不上容慎了?
一想到這里,聶樺言的心猛地一顫,一陣痛意涌了上來。
她苦笑著暗罵自己不爭氣,只是想想也會覺得心痛嗎?
她到底是有多喜歡那個小道士?
聶樺言抿了抿嘴,道:“或許吧,不過往事如煙,到如今已經煙消云散了,你也不必介懷,我倒是感激你曾拒絕了我。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現在我一整顆心都被容慎占的滿滿的,即便是一刻也不愿跟他分開。
況且當年之事,其實我大半是玩心作祟,并非真的愛你,我對你的那種感覺,在遇上了容慎之后,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真心悅愛。”
菁顏眸子暗了下去,原來是這樣,可他仍舊抱著一絲絲的希望,道:“可那日,青鳶成婚,你不是……為我吐了血?”
他竟連這個也知道?
看來那日他也注意到她了,只是沒有意識到那人是她罷了。
冥冥之中一切都自有天意。
聶樺言沒心沒肺的點了點下巴,笑道:“其實不全是因為你,我當時受了重傷,五臟之內氣息大亂,原本就受不得半點兒刺激,一半也確實是因了這件事,故而吐血的。”
竟還有這樣的因果。
菁顏沒有再說話,他只覺得自己有點兒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