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樺言心里也跟著顫了顫,他的心思竟然這樣細膩,敏感,多疑。
他明明平日里面上看著那樣冷靜的一個人,在感情里竟然這樣可憐。
她忽而想起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每每在難受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沒有理智。
她獨自走在西街上,也不知道容慎喜歡什么,該買些什么東西給他好呢?
生辰應該吃些長壽面吧。
可這么晚了,哪里還有什么賣長壽面的?
她喜歡的那些亮晶晶的,閃亮亮的東西,可容慎又未必喜歡的。
突然路過一家買衣裳的小鋪子,聶樺言突然想起容慎好像一直都是一身白衣,給他買幾件衣裳,他應該會高興吧。
進了鋪子,聶樺言才發現,這哪里是什么正經的衣裳鋪子。
那一件件衣裳都是輕紗材質,看著頗有風塵味兒。
想來大抵是隔壁的那間花樓姑娘們經常光顧的店鋪吧。
聶樺言剛要走,便被那鋪子的老板娘攔住了去路。
“喲,這么漂亮的姑娘,老婆子我還是頭一回見,別不好意思啊,來都來了,進來看看吧。”
聶樺言尷尬的擺擺手,道:“我只是想給我夫君買些禮物,既然是女子的衣裝,還是不必了。”
腳還沒邁出去,那老板娘又道:“這話姑娘可是說錯了,這天底下哪個男子不喜歡自己的妻子穿的……那什么些,姑娘若是穿上我這鋪子里的衣裳,那可才是大禮。”
這話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
可道長他……好像是個不怎么重欲的人,他會不會覺得她不怎么檢點啊?
見她猶豫,那老板娘又道:“姑娘你就信我的吧,我老婆子常年在這花樓外面做生意,年輕的時候我也是花魁一個,男人的那些心思,我豈會不懂?”
這倒叫聶樺言有些敬佩,這老板娘看上去確實是徐娘半老,還有幾分韻味,畢竟是混過花樓圈兒的,應該不會有假。
反正她也有錢,便咬了咬牙,道:“好吧,給我拿一件最好看的。”
那老板娘立刻眉開眼笑的給她取了一身鮮紅的紗衣,和她身上穿著的這件大紅喜服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天上的是這鮮紅紗衣,嬌艷又勾人,這腰身,這布料……
再看看自己身上這件,簡直是端莊極了,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聶樺言拿著那紙包著的衣裳的時候,整個人還暈乎乎的。
容慎若是不喜歡怎么辦?
對了,她今日用容慎的錢買了芍藥花冠,干脆自己也給容慎買個發冠吧。
他那白玉發冠已經用了許久了,是該買個新的了。
她在小攤子上選了又選,最后選中了一個金邊玉質的發冠。
這個看起來又高端又大氣,比他原來那個好多了。
買了這兩樣兒,聶樺言便往回走了。
容慎的小心眼兒里還在委屈唧唧的抱怨呢。
聽那聲音,好像還帶著哭腔兒,實在是可憐。
聶樺言沒有直接進屋,反而去隔壁那間空著的房間,原本是給容慎的房間,他執意要跟她一起住,便空置了的那一間。
聶樺言看著那件紅紗衣,在穿上身之后,她才覺得更羞恥了。
這衣裳的布料也太少了些吧!!!
領子低到了心口處,雙肩是一層薄薄的紅紗,若隱若現的能瞧見雙臂,腰身束的很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束縛的更加有型。
還有,那腿,這哪里還能算的上是裙子,底下能遮住的部分只到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