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道長。
他連忙將聶樺言抱的緊了緊,道:“阿言,是你。”
聶樺言很是疲憊,她的頭在容慎懷里蹭了蹭,道:“我方才做了個夢,夢到我掙脫不了束縛,看著別人用著我的身體,還……打了你。”
容慎垂下眸子,他該如何告訴她那并不是夢?
他怎么忍心?
聶樺言見他沒有說話,便抬起眸子去看他的臉。
“你怎么了?”
那人的臉上有一個很清晰的五指印,這個印子好像在她夢里是……她留下的。
她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那被打的微微有些腫了的臉頰。
那并不是夢吧,是真的發生了。
聶樺言早該想到的,她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么重的傷,怎么可能沒有死?
“這是……我干的?”
容慎低下頭,搖了搖。
他越是這般,越叫聶樺言心疼極了。
她落下一滴淚來,帶著憐愛的目光看著他,道:“對不起,我失了心,痛不痛?”
容慎眸子里滿是委屈,可在看到她落下的眼淚,他眼里的委屈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將聶樺言緊緊地抱在懷里,低聲道:“我不痛,我不在乎,阿言,只要你能回來,便是被你打死又何妨?”
聶樺言推了推那人,可是那人抱的太緊了。
她有些害怕,她夢里可不止打了容慎一巴掌,她還打了他一掌。
她沒有忘記在女床山上,她是如何一掌將他打了個半死的。
聶樺言害怕了,她真的害怕,自己會在不受控制的時候,做出什么傷害他的事來。
她低聲道:“道長,你松開我。”
“不。”他帶著委屈的撒嬌。
聶樺言語重心長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失去神志,我會傷到你的,別在我身邊。”
容慎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堅決道:“我不,阿言,相比失去你,我寧愿被你傷,我真的怕了,我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感受?”
他說到最后,幾乎是吼著的,可見他心中的恐懼和激動。
聶樺言怔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死去,容慎會是什么感受。
她只是無法想象自己失去容慎是什么感受,她不敢,也不愿。
容慎的聲音哽咽了起來,似乎是哭了。
“所以,我求你,阿言,不要想著離開我,不要想著丟下我,那還不如叫我去死。”
聶樺言垂下眸子,低聲道:“嗯,我知道了。”
她伸手摸著他的頭發。
容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回來了,真好。”
聶樺言承受著他的吻,可那人很快便沒了動靜。
她推了推他,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聶樺言才發現他在發燒,她緩緩起身,將那人攬過來,給他輸送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