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噬魂劍出竅,有沒有魂魄,師父自然是會發現的。
菁顏是為了以防萬一,要用這只兔子來替換聶樺言。
見他神色,菁顏便明白,他是知曉了自己的意圖,他輕輕地拍了拍容慎的肩膀,道:“我知道這事傷天害理,但我們如今只能這么做了。”
容慎點一點頭,接過那枚吊墜,小心地放進懷里。
菁顏見他并不回答,便沒有再說什么。
容慎當夜便去了天刑牢,聶樺言見他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可片刻,她臉上的笑容又收了起來,她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敢去看他。
容慎進了那間天牢,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摸她的頭發,那人卻躲開了。
聶樺言低聲道:“別……別碰我,我身上味道很重,別沾到你身上。”
容慎眸子顫了顫,眼淚幾乎就在瞬間涌了上來,在眼眶里轉了轉,幾乎要涌出來。
他緩緩開口,道:“阿言很香的,我很喜歡阿言,別躲著我。”
聶樺言緩緩抬起頭來,眼睛里滿是委屈,道:“你不是因為這個……昨日才沒有來見我嗎?”
她昨日一直在等,等著他來,可是她沒有等到。
容慎幾乎不難想象,她一個人在這天刑牢里,孤獨的,期盼著,等待著,除了他來看她,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盼頭的。
他一日沒有來,對她來說會是怎么樣的痛苦。
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前一日做錯了什么,或者是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太難聞,害得他不敢來看她?
容慎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決堤出來,緩緩地淌了出來。
他將聶樺言抱在懷里,低聲安撫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昨日……被困住了,我沒辦法,阿言,我沒辦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嫌棄你,永遠不會。”
聶樺言也跟著哭了出來,她喃喃道:“道長,我好怕,我怕你不要我了,我怕你討厭我,嫌棄我,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越來越低微,直到聽不到了。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久,最后,容慎抱著她,她靠在容慎身上。
這石柱綁著實在是太累了,聶樺言能靠在他身上已經覺得輕松了許多。
她手里把玩著容慎垂落下來的一縷頭發,低聲道:“今日怎么待了這么久,不怕被人發現嗎?”
容慎搖搖頭,將她玩兒著頭發的手拂下來,緊緊地握在手心里。
他的手好像是出汗了,有些潮濕。
聶樺言笑道:“道長怎么了,今日好像格外粘人呢。”
容慎偏過頭來,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道:“我想再多陪陪你,阿言,我好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容慎面皮太薄,極少會說這種甜膩的話,今日倒是不害羞了。
聶樺言笑著仰頭看他,道:“道長說起情話來也這么嚴肅認真啊?”
容慎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
聶樺言撓了撓他的手心,道:“雖然嚴肅,但我喜歡聽,道長哥哥,再說一次。”
容慎眼眶微微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