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逆風,鄭洋需要每走一段就改變方向,偏離正方向四十五度角以之字型前進。不過別看是逆風,單就速度而言,即使有前球帆的存在,這種三角帆船逆風時也跑得比順風快。
鄭洋慶幸上輩子看到過三角帆船的原理,它利用的是“白努利效應”。
簡單解釋,就是當風向從正前方吹來成為逆風時,把帆船轉向四十五度角斜向前,這時海風吹在三角帆面上,就會因為斜角形成飛機的機翼一樣的效果,風力分解成橫向推移和縱向前進兩個作用力。而由于帆船在海水里的縱截面(從船頭到船尾加上穩向板)遠大于最大橫截面(以鄭洋的靈船為例,最大處只有2.5米寬),這就造成帆船橫移時受到海水的阻力也是遠大于縱向前進的阻力。于是在海風分解成的兩個力作用下,帆船不但不會被推得橫著斜向后方移動,反而會滑溜著前進。
又由于帆船的速度是跟航帆受力的壓強相關的,也就是和吃風的面積大小有關,所以斜風前進時即使風速不到3米每秒,有著巨大帆面的三角帆船的速度卻是能超過風速的,可以跑的比風還快。但順風時,即使升起球帆也是快不過風的……
話說鄭洋跨海,他沒有衛星定位,指南針加一張老舊的海圖就是他的導航手段。
這份海圖也是跟老漢斯要的,并且認真請教了使用方法。即使如今的漁船普遍裝有衛星定位系統,萬一哪天設備壞了呢?所以漁民一般仍會保存一份海圖和指南針備用。
鄭洋也不指望第一次航海就精準到達英吉里海港,先定個小目標,活著看到海岸線就算成功了。
離開沉船不久,就看到遠處的海面上有一艘小漁船的身影。鄭洋拿起胸前的望遠鏡看了看,不加理會,定好航向讓船自己隨風滑行,就回后邊洗漱做飯。
除了一點海風鼓動船帆的聲音,帆船的行駛非常安靜,沒有柴油機和發動機的轟鳴,安靜飄逸地在海面上滑行。
鄭洋很喜歡這種感覺,對安裝發動機也沒有了那么強烈的念想。他吃完飯,甚至爬上船艙的頂棚,躺在頂棚上欣賞海景——盡管記憶里,茫茫的海面早看膩了,但躺在自己的船上看海感覺是不一樣的。
巨大的船帆投下大片陰影區,鄭洋就躺在陰影區里,耳邊聽著船頭破開海浪的嘩啦聲,通過靈船感知水下6米半徑里的魚兒游過,愜意之極。
經過兩次大改造后,這條帆船的舵盤和幾個控帆纜盤都在船頭甲板上,需要調整方向時,鄭洋也不下去轉舵,直接消耗1點靈能控制靈船自動完成,反正這時的靈能儲備是滿格100點。
“如果沒有所謂的詛咒和邪異該多好!”
“到了海港城市還要想辦法收集神秘學方面的見聞知識,找一些對付邪異的方法。最好能弄到幾件圣物,還有尋找靈船升級——進化的信息。”
想到這里,鄭洋爬起來,回到船艙打開其中一塊甲板,從下邊搬出來一箱子書籍,逐本尋找其中是否有涉及神秘學的信息。
這一箱子書其實早已被鄭洋翻透了,里邊有天文地理歷史,數理化生醫,但這些都是只有教學類的基礎讀物,是小鄭洋的父親這些年專門去海港買回來讓他拓寬知識面的,每門都是那么三五本。
除了這些,就是這些年他父親自己收藏的一些游記之類,也早已被鄭洋看過。
所以沒多久,鄭洋就放棄了從這些書里找到神秘學信息的想法。唯一那本記載著靈船信息的古老的游記已經沒有什么用處,鄭洋為了避免讓人看到后把自己的船和靈船聯想到一塊,做早餐時已經當做柴火燒掉了。
帆船走之字型路線一路向東,風力較小,航速也上不去,鄭洋估算著大概能有4節,因為走之字型,折算成直線速度才不到3節。
整個旅途非常安靜,如此航行了八個小時,中午兩點,風向悄然變了,風力明顯加大。要不是有著“人船合一”的精神狀態讓鄭洋第一時間察覺,他估計很快就會走偏方向。
海風變成從左后側吹來,鄭洋對照海圖和指南針迅速調整方向,升起球帆直線航行,靈船的前進速度頓時快了兩倍,如離弦之箭快速身前射去。
基本保持著8節以上的速度又前進了兩個小時,合計行程已經過半。鄭洋看看電子表,已經是過了下午四點。
鄭洋觀察了一會天色,預判到晚上的海風會更大。不過到那時,自己距離海岸線也不遠了。
得益于天氣正常,首次跨海航行到目前為止很順利,鄭洋感覺自己跟老漢斯學來的利用指南針和海圖把握航海方向的技巧已經理論結合實際融會貫通,而帆船的駕駛技巧也因為對靈船的細微把控而作弊般嫻熟起來。
繼續前進了半小時,鄭洋正用望遠鏡觀察前方海面,意外看到大約兩海里以外有一艘小型雙層游艇停滯不前,甲板上有人在活動,對比尺寸可知游艇的長度大概在十米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