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爺,我是杜山河孫女,杜一冰,您叫我小冰就行。”
杜一冰甜甜地回了一句,稍稍欠身,算是行了個禮。
“哦,小杜啊,前段時間剛聊過,你不是在什么事務所上班么?”
“對,律師事務……”說到一半兒,杜一冰開始支支吾吾,她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看這情形,眾人應該都沒敢把高昂的消息告訴老爺子。
老爺子發這么大火,應該也是因為高昂的事情。
“對,律師事務所,應該是給犯人辦事兒的吧?”
老爺子不問世事多年,對于律師事務所的定義不是很清楚,但是電視還是看過一些,大概了解這個事務所是干嘛的。
“額,”杜一冰偷偷地瞄了一圈兒,發現沒人幫她接話,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也不是給犯人辦事兒的,是替嫌疑人辯護的,嫌疑人。”
“小丫頭,你說漏嘴了哦。”
老爺子忽然之間笑了一下,律師怎么可能就只給嫌疑人辯護啊,離婚案也有律師,電視上演的可不少。
老人家就隨便這么一詐,杜一冰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得明明白白。
她如果說就是順道來看下他的,老爺子也不會猜到這么多。
可是她直接辯駁了老爺子的話,把“犯人”改成了“嫌疑人”,這不明白地告訴老爺子,高昂犯事兒了,而且是大事兒。
能用的上“嫌疑人”這個詞的,怎么可能是小事兒?
杜一冰一愣,也瞬間明白了老爺子話里的意思,羞愧地低下了頭。
一方面是為自己的不嚴謹羞愧,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不嚴謹,讓老爺子猜到了什么,而這件事最后肯定會被揭露出來,到時候老爺子肯定會難受,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誰來說?”
老爺子環顧一周,卻沒人敢吭聲。
高父高母肯定不會說,不到最后關頭都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張局長都快退到門外了,他也指望不上。
“小丫頭,你說吧。”
杜一冰低著頭,也知道怎么開口。
忽然感覺被誰捅了一下腰眼,她猜了出來,應該是高母:行吧,你們這家人,可真行,非得讓我這個外人往前拱。
斟酌了一下措辭,杜一冰把大概的情況給老爺子說了一下:
“也沒什么大事兒,小昂就是被魔都市局帶過去問話,只要他們沒什么證據,24小時期滿,應該就能放出來了。”
老爺子滿意地閉上了雙眼,微微點了點頭,“電視里不是說律師可以和犯人見一面么,你去看看他吧。”
“好的,李爺爺,我就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等眾人離去,老爺子擼了兩把小花,嘴里嘟囔著,“小花啊,我怎么覺得這件事兒沒這么簡單呢?”
“喵。”語氣很低落,小花也好久沒見到光頭了呢。
杜一冰和高父高母三人來到了縣局,以辯護律師的身份希望可以和高昂見一面。
得到的回復卻是:辯護律師可以見面,父母不行。
到了這個時候,杜一冰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電話中,高母并沒有和她說高昂已經被出示了逮捕證。
也不是高母不說,而是她也不清楚這之間有什么區別,她一個家庭主婦,怎么會了解那么多。
縣局的同志帶著杜一冰去審訊室,卻在門口被堵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