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芳的其他地方都正常,但是涉及到聽覺的系統和器官,則發生了部分異變。
聽覺的產生是因為外界聲波進入外耳道,引起鼓膜振動。
鼓膜的振動頻率與聲波頻率一致,振幅決定于聲波強度。
當鼓膜作內外方向振動時,通過三塊聽小骨的傳遞,使抵在前庭窗上的鐙骨底板振動,引起內耳前庭階外淋巴液振動。
使前庭膜、蝸管內淋巴、基底膜、鼓階外淋巴,以及圓窗膜相繼發生振動。
基底膜的振動使螺旋器的毛細胞與蓋膜相對位置不斷變化,引起毛細胞發出神經沖動,使耳蝸神經纖維產生動作電位。傳至延髓,再經中腦下丘到內側膝狀體,最后到大腦皮質的顳葉,形成聽覺。
而勞芳的骨膜、聽小骨、基底膜、鼓階外淋巴等等器官內的細胞都發生了異變,變得很是晶瑩剔透,細胞結構也更為復雜多變。
高昂敲了一下扶手,他很清晰地作了一個對比。
同樣的聲波振動,在勞芳聽覺器官里的振動和和接收效率,要比正常人提高了至少10倍以上。
也就是說,如果普通人只能聽到10米外的聲音的話,這個女人很有可能能聽到一公里之外的聲音。
到這個地步,高昂再次確定,當初的那場抓捕,就是這個女人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她肯定是聽到了自己和師兄兩人的密謀,也知曉了師兄的身份。
她甚至知道周圍已經埋伏了無數的市局通知,她也知道自己這次插翅難逃了。
于是,就借助這個機會,趁機前來拍門呼救,趁機打亂了高昂他們的部署。
陰差陽錯之下,方子英被逼到了死角。
而她又利用方子英男人自尊心這個弱點,巧妙地挑起了方子英的怒火。
于是方子英在沖動之下,想要和自己一換一,結果被曹坤師兄就地正法……
是了,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庭審正在進行,勞芳好似漫不經心,隨便應付著法官的提問。
而她更多的注意力,則是在高昂這邊。
高昂靠在椅背上,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可以說目前的局勢非常不利,或者說對勞芳非常有利。
和他們之前的推斷差不多,公訴方也就是檢方,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勞芳是主犯,所以勞芳的辯護律師本著遵守法律的前提下,不得不替勞芳作無罪辯護,哪怕他也不想放過這個女魔頭……
高昂對曹坤悄咪咪說了幾句話,曹坤點了點頭,拍了拍前方公訴方律師的肩膀。
而另一邊的勞芳則皺起了眉頭。
高昂收到曹坤的“OK”手勢后,站了起來。
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然后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我只提供疑點和解釋,具體的請法官先生自行斟酌,另外,我想聽下勞芳的自我解釋。
首先,潛逃這二十多年,你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自首,為什么沒有?
其次,當日我和我的師兄,也就是曹坤,剛好準備誘惑你們出門,你恰恰在那個時候拍門呼救,我想問的是,這一切是不是你的自導自演?
再次,方子英被逼入死角,無路可逃的情況下,警方有足夠的時間來緩和當時的局面,甚至有可能讓方子英束手就擒,你到底說了什么讓他性情大作,從而出手傷人,以至于他被曹坤師兄當場擊斃?
綜上所述,我個人認為勞芳是西江省二十多年前特大連環殺人案的主謀。
而她之前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逃脫法律制裁的辯護。
就連和她一起逃亡二十多年的伴侶--方子英,也最終淪為了她脫罪的工具……”
說完這一切,高昂坐了下來。
而勞芳則面如死灰。
高昂甚至聽到了她心碎的聲音,心跳從急到緩,然后歸于穩定。
“勞芳,你有什么解釋的么?”
“沒有,我有幾句話想問高先生。”
高昂再次站了起來,他不是尊重這個女魔頭,而是尊重法庭。
“沒有人是生而為惡的,我也本性善良。
我不否認我是愛慕虛榮,我也不否認我是想脫罪。
但是,我想問一句: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二十三年前的那些事,是我做的,是我指示方子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