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奧看著操作員為難的表情,開口就是大義:“現在情況緊急,地月艦隊失去聯系,不排除艦隊成員們已經犧牲的可能,雄兵連在對戰中也陷入劣勢,而畫面上的這兩個人擁有逆轉戰局的能力,不然等這些蟲子突破地月防線進入地球,那會是一場浩劫,”他深深地看了這個年輕的操作員一眼,“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操作員被這番話震得腦袋發暈,心慌之下立刻跑到自己的位置啟動了投影裝置。
杜卡奧借助投影裝置出現在了火星旁邊,操作員遙控著投影裝置飛到了牧荒和戰天的身邊,但是在即將進入三十米范圍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墻壁擋住了他。
“你覺得這些蟲子會是地球的浩劫,還是你們德諾遺民的浩劫?”牧荒依然盯著戰場,目不斜視的開口。
杜卡奧怔了一下,他沒想到牧荒居然知道他剛才說的話,但好在見多識廣,心態立刻就調整了過來:“自然是地球的浩劫,甚至是整個宇宙的浩劫。”
“在我面前說假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念在你是第一次,這次就算了。”牧荒身下的木凳在他說話的時候忽然發起了芽,隨后便開始了急速生長,轉瞬間便長成了一張躺椅。
杜卡奧聽到牧荒這話立刻被驚出一身冷汗,冥冥之中一個聲音告訴他下次開始絕對不能撒謊,絕對絕對不能撒謊,不然會付出代價,而那個代價是他無法接受的,這種感覺就像是天在警告他。
指揮室里面的其他軍官聽到這話看著杜卡奧的眼神也有所變化。
牧荒躺在躺椅上,看著戰場上的形勢變化。
一邊的戰天看到牧荒這個樣子,有些無語,這家伙沒事就喜歡躺,站起身朝自己老婆那邊走了過去。
“閣下是小倫的師父,為什么不出手幫助雄兵連抵抗蟲群?而是在這里作壁上觀。”杜卡奧硬著頭皮問。
“我是他師傅,太傅的傅,而不是父親的父,我只負責教授他技藝而不是管他的吃喝拉撒睡,而現在正是檢驗他技藝的好時機。”牧荒說。
“現在這種情況難道你還不準備去支援他們嗎?如果他們失敗了,那就是宇宙的末日!”杜卡奧義正言辭的說道。
牧荒的眼瞳微微移動,沒有轉頭,居高臨下的姿態展示的淋漓盡致:“你在教我做事?以什么身份?”
杜卡奧看到牧荒目光移動到他身上的時候,心臟猛地被揪住,差點就喘不上氣來。他感覺自己不是在看顯示屏,而是跨越了地球和火星甚至是更遠的距離和牧荒面對面,難以言說的壓迫感幾欲將他摧垮。
“在下,在下不敢,只是心急戰事···”杜卡奧大喘氣的說道。
牧荒把目光從杜卡奧身上收了回來:“戰時言敗,你是對華夏的兵士多不自信才能說出這種話?還是說,你擔心這場戰爭會影響到你光復德諾帝國的計劃?”
杜卡奧臉上的表情再也繃不住,牧荒就像是把他放在了研究臺上,每個地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現在是后悔的不能再后悔。
閉口不言,杜卡奧一句話都沒說,他不能撒謊,但他可以選擇不回答,而不回答就是最確切的回答。
“白癡。”牧荒話音落下直接切斷了和地球方面的通訊,設備變成了一堆廢鐵。
杜卡奧站在指揮室,感覺到周圍寂靜無聲的環境,他如芒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