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有你的電話。”
“是誰的啊?”季溫言對于顧楚楚看他的手機這種事情沒有絲毫負擔,反而覺得是不是應該安排兩個女同事給自己發發曖昧信息讓楚楚吃吃醋才好。
顧楚楚把手機伸到他眼前:“不認識的號碼,你要接嗎?”
季溫言只瞟了一眼之后說道:“哎呀,這會兒正忙著,一會兒菜再糊了,你幫我接一下吧。”
顧楚楚聳了聳肩:“好吧,喂,喂,你好,哪位啊?說話呀,聽得見嗎?”
“怎么了?”季溫言看過來,顧楚楚放下了電話:“不知道誒,惡作劇電話吧,我接了他又不說話不出聲。”
“哦,是嗎,我這手機做過安全保護,惡作劇的電話倒是很少見了。”季溫言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端著盛出來的菜到顧楚楚眼前走了一圈:“香不香啊?”
“好香啊,你到底會不會做菜啊,之前又說你不會。”顧楚楚看著色澤鮮亮,香氣撲鼻的菜肴就食指大動,難以相信這是季溫言剛剛學會做的菜。
“想吃啊?”季溫言突然壞笑著把菜藏到了身后,“想吃就親我一口,親我一口就給你吃!”
顧楚楚伸手就要去搶:“你個壞心眼的流氓,我才不會讓你得逞呢!快給我吃一口!”
“哈哈哈,不給,就不給你!求我啊!”
“哎呀,就吃一口嘛...”
此時,二人都沒注意到,顧楚楚忘了掛斷的電話正放在灶臺上亮著微弱的藍光,仿佛成為了這個溫馨時刻的見證者。
而電話另一頭的李恩童,淚流滿面,捂著嘴漸漸脫力地滑坐在地面上,右手握著的電話筒里仍舊傳來著季溫言和顧楚楚笑鬧的聲音。
如果自己當初不那么自卑,如果自己勇敢一點跟溫言說出自己的真實心意,現在和他在一起笑鬧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呢?
可惜沒有如果...
李恩童再次離開了,拋下了她殘疾的爸爸,舍棄了所有的事情,一個人走上了更遙遠更荒涼的旅途,沒有人知道未來等著她的是什么。
發生在這些人身上的一切,顧楚楚都知道,有的是看新聞看到的,有的是聽同事聊八卦說起來的,或多或少都進入了她的耳朵。
她不覺得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因為她知道,這一切事情都是王學爾一個人計算好了的,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茍活的打算。
如果他不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庭審結束的時候,這件案子就只會被當作是一件普通的殺人案件,不會引起這么大的社會反響,包括撤銷沈佳宜的著作權,逼得蔣涵月無人祭拜,迫使李恩童遠走他鄉,全都是以他的死為前提的。
死者為大,更何況還是這么一個悲劇背景的死者。
可以說,王學爾以自己的死亡為導火索,引爆了捆綁在那些利益鏈條上的所有人。
霸天下就真的無罪嗎?一開始一定有人發現過沈佳宜偷了王學爾的著作權,但是后來沒人管不說,就連劇本的著作權都被沈佳宜一并拿走了,其實他們都是這起案件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