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在福利院門口看見我,然后拿走了我身上的東西么?怎么這會兒又變成了把我當親生女兒看了?”顧楚楚打斷了她的話,憤怒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說道:“我奉勸你們,趁我現在不打算追究的時候早點兒離開,否則...”她不保證會做出什么事情。
那夫妻二人顯然是被威嚇到了,男人一臉恐懼的拉著女人就想要離開,可是女人扯回了自己被拉住的衣袖,倔強的又跑回顧楚楚的身邊。
“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東源市誰不知道你養父是顧佳明,就算是一筆封口費也好,不論如何你要拿一筆錢來!”她顯然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死活要從顧楚楚這里拿到一垛鈔票。
顧楚楚差點兒被氣笑,她從不知道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小偷,偷走了一個嬰兒身上的東西,等她成人了還要再敲詐她一筆!
“滾!”顧楚楚已然怒不可遏,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了這么一聲壓抑的低吼。
女人被她的狀態嚇到,心里想著跑得了和尚跑不廟,只要顧楚楚在這兒上班一天,她就來等著,遲早有一天能等到,只可惜那小紅布包被她搶走了,否則拿著那個東西應該更加有用才是。
她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在男人的不停催促下終于離開了。
顧楚楚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木楞楞地站在原地,手心里卻緊緊地攥著那個紅色的小布包。
季溫言安排了洪帆之后,等了許久不見顧楚楚來找自己,便又下了車回到門口,就看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此刻眼神空洞地站在馬路邊上。
此情此景讓季溫言的心里就像是被千萬根牛毛大小的細針同時扎刺一般的疼痛,他顧不上看街邊的紅綠燈,筆直穿過川流不息的車流,像是于千萬光年之后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橫星一般緊緊抓住了顧楚楚的手。
“楚楚!”一聲輕柔的呼喚道不盡季溫言內心的無措,他緊緊地抱著還在發呆的顧楚楚,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顧楚楚仿佛從被牽著手的地方一點點解凍,當她隔著季溫言的胸膛聽見他的心跳時,才真正的活了過來,口中吐出一口濁氣,霎那間,洶涌澎拜的情緒直撲她的腦海,把她的神志淹沒在看不見的角落。
憤怒、悲痛、孤寂、凄苦...這些負面情緒逼迫著顧楚楚的淚腺,眼淚如同連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空著的一只手攀上了季溫言的胳膊,用力拉著他的袖子控訴:“溫言,溫言,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
季溫言看著她哭的不能自已,拍著她的后背哄著:“沒關系沒關系,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顧楚楚卻仿佛充耳不聞:“我以為我是被偷走的,可是被偷走的只有我的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