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弄玉看了她一眼,隨后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會跟你說呢...”隨后,在顧楚楚的堅持下,把季溫言這兩天找她的過程復述了個清楚。
顧楚楚聽完咬著下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只以為自己被關起來不好過,可沒想過外面的季溫言同樣的煎熬。
十幾米的高塔上跳下來人能沒事兒嗎,想到這里顧楚楚又有些心疼又有些怨懟,覺得季溫言太不會顧及自己了。
“他,他怎么能這樣呢,萬一我沒了,至少他還...”話說到一半,顧楚楚就哽咽的說不下去了,季溫言的那種近乎自殘的行為已經在表達他的態度。
一定要找到顧楚楚,找不到他就死在找她的路上,找到了死的他就陪葬。
幾乎偏執的行為和感情讓顧楚楚覺得心上像是壓了千斤的重擔,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這時候,病房里洗手間門“咔啦”一聲被推開,季溫言看著空蕩蕩的室內喊了一聲:“楚楚!”
顧楚楚就像是被這一聲聲音所召喚,反身進入屋內筆直往季溫言身上撲過去。
后者只見往日嬌小可人的女孩兒,這會兒更加瘦弱的可憐,推著一個移動輸液支架朝自己懷里鉆。
季溫言張開雙臂接住了顧楚楚,摸著她有些瘦弱的脊背心疼又歉疚地說:“又瘦了。”
顧楚楚因為體質原因,從小就吃不胖,再加上個子小,所以只要沒人看見她的臉就格外沒有存在感。
當初剛剛同居的時候,季溫言也是特意去學了燉湯的手藝,目的就是為了讓顧楚楚長點兒肉。
顧楚楚攬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哽咽:“為什么要那么做?”
“嗯?”季溫言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問你為什么要那么做!你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要是有個好歹我...”這一句話,顧楚楚總是說不通暢。
就像是無神論者突然信了神佛,有了忌諱,害怕自己說出的話變成了現實發生在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上。
這下,季溫言就明白了顧楚楚的意思,他扭頭看了看門口的蘇弄玉,對方一攤手一聳肩表示責任不在自己,還招了招手說:“我下去給你倆買點兒吃的吧!”
然后就不負責任的掉頭走了。
季溫言這才收回目光低著頭看他的女孩兒:“我只想把你救出來,你不知道,我在上面用望遠鏡看到那個人拿食用油潑你的時候,我心都涼了半截兒。”
“你怎么那么傻呀,你在著急也不應該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顧楚楚漸漸止住了哭泣,她嗔怪的拍了一下季溫言的胳膊。
季溫言卻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貼住她的,感受著顧楚楚已經降下來的體溫說:“楚楚,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顧楚楚雖然覺得他這是表面認慫、嘴上服輸,但是又拿他沒辦法,還有下次,季溫言必然還是會這么做。
“你去坐下把褲管卷起來我看看。”顧楚楚指著床,帶著一點兒小鼻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