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事情像是跑馬燈一般在錢進的腦海里浮現,他慢慢咀嚼消化著苗少晴已經死亡的事實,不敢伸出手把面前的那份死亡鑒定看上一眼。
錢進的喉結上下滾動,他抿了抿唇之后把自己當天所見所聞說了一遍:“...總之,那天的事情就是這樣,最后我把衣服去送給她的時候,還看見她在地下停車場,還在,在辱罵張雨佳。”
他知道自己的證詞有多關鍵,所以不敢撒謊,把事情始末全說清楚了,同時心里也在惴惴不安,怕警方繼續追問何瀟然的事情。
“那你之前提起的何瀟然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蘇弄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錢進只覺得心臟被人用手緊緊捏住。
他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蘇弄玉又說道:“這里是警局,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你如果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說不定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你要是不肯說,下次可能就不是坐在椅子上了。”說完,蘇弄玉的視線看向他身后的審訊椅上。
錢進終于受不住壓力,把隱瞞的事情說了出來。
何瀟然就是苗少晴說的那個“哥哥”,是英達集團的總裁。
說是哥哥,其實二人并沒有血緣關系,只是在夜店認識,兩人趣味相投,所以認了個干哥哥。
英達集團是東源市做新型電子商務的小公司,最近承攬了很多廠的配件出口銷售,他們自己也有幾個小廠房。
而錢進曾經委托苗少晴讓何瀟然偷運一筆境外的奢侈品回來,想要放到自己的店里賣,以低廉的價格吸引一些沒什么財力但是又想要購買名牌包包等各種奢侈品裝飾門面的女孩子,從中賺取豐厚利潤,苗少晴就是其中之一。
他無意中從自己在英達集團上班的表弟口中得知了何瀟然挪用公款的事情,所以想用這個要挾他幫自己帶貨。
“我,我真的只是一時糊涂啊,我就看見那么多人想要買奢侈品又買不起,所以我才起了這種心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情說完之后,錢進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這事兒純屬于拔出蘿卜帶出的泥,而且也不歸蘇弄玉和全鑫管,所以只能記錄在檔通報一下負責商業犯罪調查的同事。
做完錢進的筆錄之后,警方將張雨佳作為了本案的第一嫌疑人進行調查。
幾番周折之下,警方在苗少晴家樓下的監控中看到了案發當天,張雨佳跟著她一起上了樓,但是半夜下來的只有拖著一個大箱子的張雨佳。
全鑫在申請了搜查令之后迅速趕到張雨佳的家中進行搜查,在她的床底下發現了那個疑似拋尸用的行李箱。
張雨佳看見警方的到來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淡定的坐在茶幾邊上,看著警察從自己的床下找到了箱子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全鑫在看到箱子的一瞬間基本能夠確認張雨佳就是本案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