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放他們進來的警察一直跟在二人身后,在等電梯的時候也是不近不遠的站著。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季溫言拉著顧楚楚快步進入電梯內,可是那個警察也跟了上來。
顧楚楚禮貌的沖他微笑一下問到:“您要去幾層呢?”她并非好心幫這警察按樓層,而是想知道這個警察究竟是刻意跟著他們走還是恰巧順路。
她心里思忖著后一種答案的可能性,那帶著警帽的警察卻笑了:“你們去幾層,我就去幾層。”
看來這就是故意跟著他們了,顧楚楚伸出蔥白的手指摁下十樓的按鈕。
在電梯里,她一直打量著和他們相對而站的警察。
一身警服穿的倒是仔細整潔,只是讓人難以忽略的是他帶歪了的警帽和下巴上的胡渣子,還有那看著人玩味的眼神。
這一切都讓顧楚楚覺得極端的不舒適。
在國內的刑警同事,即便是便衣,除非有特殊情況,平時著裝也十分整齊,不會故意把帽子帶歪,甚至留著胡子不剃。
顧楚楚從口袋里摸到了一張一萬日元的紙鈔,趁著對面的警察眼神亂飄的功夫不動神色的扔到了對方腳邊。
“呀,這是你的錢掉了吧。”顧楚楚指著地上的紙鈔說道。
警察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就去看,就在那一瞬間,顧楚楚看見了他低下頭暴露了后頸上的皮膚,有一點點刺青的彩色冒出了個頭。
顧楚楚身體變得僵硬,眼前這個“警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警察。
日本警察從業有嚴格規定,身上不允許有任何刺青,在日本,身上有大面積刺青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暴力團。
這人是暴力團假裝混進來的?難不成就是弄玉說的進行大宗毒,品交易的人?他是誰的人?又為什么跟著自己走?
一系列的問題隨之席卷而來。
握著顧楚楚的手的季溫言感受到了她掌心沁出的冷汗,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人,表情僵硬地盯著對面警察的脖子,他也才注意到。
捏了捏手心滿是冷汗的小手,季溫言默默地給予身邊的女孩兒以心理安慰。
顧楚楚被這么一捏回過了神,趁著警察還沒看向自己的時候收回了目光。
那假警察看了地上的錢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揣到了自己的懷里,起身之后還不忘跟顧楚楚笑笑。
顧楚楚只覺得度日如年。
從前不是沒有過危險的時候,但是今天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所及的范圍,她沒接觸過日本暴力團,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辦。
就在這煎熬之中,十樓到了,電梯門應聲打開。
假警察作出“請”的手勢,讓顧楚楚和季溫言走在前面。
他牽著她的手從電梯里邁出,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楚楚,你別害怕,他身上的配槍是電擊槍,普通警察不會配備真槍在身上。”
為了昨天的事情,季溫言回酒店之后曾經惡補過日本警察和暴力團的情況,比顧楚楚了解的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