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面對著自己的母親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只要一想到身邊最崇拜的那個人會聽見,他就忍不住紅了脖子和耳朵根。
阮饒禾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兒子,如果不是手中的紅茶溫熱,他差點兒以為這個兒子是別人批了人皮假扮的。
但片刻后,他也釋懷了。
這么多年,自從佳田禾業越做越大以后,他陪伴家里人的時間越來越少,而他的妻子席輕總是忙著念叨失蹤的女兒,的的確確對阮玖缺少了陪伴和關愛。
他只顧著給公司找繼承人,卻忘了,他還有一個小家。
“以后,喜歡什么就直接說,不要一上來就動不動蠻干,你喜歡就去玩兒唄,我還能攔著你嗎?”阮饒禾終于忍不住松了口。
這對于他而言是極為艱難的,對于這兩父子的關系更是進了一大步。
“嗯。”阮玖若有似無的應答聲很快消散在空氣里,席輕疼愛的揪著他滾燙的小耳垂。
阮棠眼見自己曾經努力的結果如今付諸一炬,內心如同油煎,她忍不住打斷這個溫馨的畫面。
“哎呀,真是太好了,爸爸和弟弟終于解開心結了,我們要暢飲一杯才是啊!”
如果忽略她臉上難看的表情,或許還能把這話當真。
席輕附和道:“是的是的,我現在就去吩咐廚師好好做一頓,還請二位貴客賞臉。”
季溫言只是低頭看向顧楚楚,后者輕輕地點點頭,他才抬起頭對席輕說:“那就卻之不恭了。”
席輕看見這一對璧人互動的一幕,一拍手說道:“喲,瞧瞧我這個記性,我還說拿一幅書法送給楚楚賞玩的,我這就上去拿下來。”
“書法?”顧楚楚有些疑惑,如果只是普通的書法不需要這么大張旗鼓拿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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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玖耐心的給她解釋:“我外公是書法大家席杰,媽媽從小就喜歡書法,書房里也收藏了很多外公的作品。”
顧楚楚對此頗感意外,她沒想到氣質渾然天成的席輕會有這么高的身家背景。
席杰的名號她聽說過,他是書法家協會的會長,自己當年也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說話間,席輕就拿著一個長條形的盒子下來了。
她把盒子放在茶幾上,從里面恭恭敬敬地雙手取出一個卷軸,輕輕攤開在書桌上。
顧楚楚看得真切,那是一張圓形立裁裝裱的字,當中一個充滿韻味的草書“和”字,旁邊是作者的落款和印章。
她看了忍不住暗暗嘆好,這么多年過去,當代書法界草書仍舊無人能出席杰之右。
席輕把卷軸鋪開之后,滔滔不絕的開始介紹:“這是當年家父在紀念維和戰士的時候寫下的一個字,意味著希望世界和平,人民安居樂業,今天我想把它送與楚楚。”
說著,她看向顧楚楚,眼睛里包含她不懂的情誼:“希望你能夠家庭和睦,人生圓滿。”
顧楚楚急忙擺手:“不不不,我怎么能夠受這么重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