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席輕阿姨忽然問了我的身世,然后我提起這個紅色布袋兒的時候,她的表情顯得很著急、很激動。”
“所以呢?”
“我猜測,她可能會知道些什么,很有可能,她就是認識我生身父母的人也不一定啊。”顧楚楚擺弄著手指,拇指的指尖再食指指腹上劃過,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跡。
忽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握住了被劃的指尖:“阮家的女兒也是沒找到的,我不信你沒懷疑過自己才是真正的阮棠。”
顧楚楚眼神中顯現了少有的慌亂,她抽出自己的手放到了下巴下,皺著眉頭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好像有些期待,又,又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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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么呢?怕自己不符合他們想象中女兒的樣子?還是怕他們不認你?”車子開得很快,這會兒已經快到顧楚楚家門口了。
她搖了搖頭。
季溫言嘆了口氣:“現在你確定的僅僅只是阮棠并非真的阮家大小姐,而不是證明了你才是阮家大小姐,所以你沒必要情緒波動這么大。”
顧楚楚低著頭悶不作聲。
“更何況,即便你和阮饒禾做了親子鑒定,證明他就是你爸,你想不想認他主動權完全在你的手上,而不是他們。”
其實季溫言說的有道理。
顧楚楚的人生前三年是在福利院長大的,之后二十幾年全都是在顧家長大的。
她已經跟顧家融為一個完整的家庭不論她的生身父母認不認她都不影響她自己的感情。
偏偏有個詞叫做近鄉情怯,當距離真相只有一層窗戶紙的時候,顧楚楚卻不敢捅破了,季溫言給她借了把力氣。
“何況你想想,如果你真是阮饒禾的女兒,小玖就是你嫡嫡親親的弟弟,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那種,難道不好嗎?”
提起阮玖,顧楚楚的眼波流動。
她深知,自己心疼阮玖甚至有些超過心疼顧家的弟弟妹妹們。
最開始她只以為是同情心作祟,可是種種細微末節表明,有可能她的關心和愛護是來自于血脈的力量。
一想到這里,她就不由得被鼓舞。
其實,想要證實自己是不是阮饒禾的女兒一點兒也不難,更不需要大張旗鼓廣而告之,只需要他們三人任何一個身上的一點點基因碎片,頭發、指甲、脫落的皮膚都可以進行親子鑒定。
可是顧楚楚卻決定先把這件事放在心里,等處理完阮棠的事情之后再提也不遲。
想完了自己的事情,她又想起了阮饒禾對季溫言的忌憚,他說要等之后再告訴自己,這不就是個最好的時候嗎。
所以她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季溫言知無不言。
在最開始季溫言向佳田禾業提出合作的時候,的的確確是季氏集團處在弱勢地位。
可是對方派出的談判代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岔子,這就留給了季溫言進行調查的空檔。
洪帆按照他的吩咐,從決定找阮饒禾合作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著手調查整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