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巷子里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軟磨硬泡斡旋了許久,那女人才松了口,告訴她一個八爺的名號。
她只知道八爺是這片兒的業主,并不知道他還是“墮落街”的話事人,腦子一熱就直接跑去找了他。
理所當然的,八爺讓她吃了個閉門羹,可是顧楚楚倔勁兒上來了,直接從八爺家門樓子破破爛爛的窗戶口怕了進去。
她一進去就透過敞開的臥室門看見了八爺和室外完全相反的光景。
八爺的臥室與其說是睡覺的地方,不如說是個小型書房。
正中放著一張一人寬的中式軟塌,軟塌前面是一張梨花木書桌,那桌腿上還有龍紋祥云浮雕。
桌上的比價上掛著大大小小整整齊齊的一排好毛筆,毛筆旁又是好幾個鎮紙,鎮紙邊上則是打摞放著的硯臺,摞起半人高。
除此之外,床邊還放著一個杌凳,上面有一只銅盆,不用想都知道那應該是洗墨水。
除此之外就是滿墻的各種國畫,古今的大師,有一個算一個,真的假的偽造的全都有,不難看出房間的主人對于國畫的熱愛。
她站在門口沒有出聲,還在看臥室里的陳設呢,就被八爺逮了個正著。
“好你個家伙!竟然還跑到我家里來了啊?”八爺正在銅盆邊上洗硯,猛然抬頭看見有個人站在自己臥室門口,手里的硯臺一扔,銅盆里的黑水濺起來老高,把軟塌的一角都沾濕了,黑黑的一塊兒。
八爺管不上那么多,抄起桌子底下放著的畫筒里的雞毛撣子直接往顧楚楚面門上打過去。
顧楚楚不躲開,反倒念叨一句:“老爺子喜歡國畫兒?”
八爺被她這話問的有些無措,手里的雞毛撣子放下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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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嘿嘿一笑:“我用一幅畫換八爺您跟我聊兩句成不?”
最開始,八爺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兒,但是顧楚楚堅持這么做,他就隨便撿了一塊兒硯臺一支筆,扯了一塊兒宣紙就讓顧楚楚自己在外面沙發上畫。
第一次在八爺這兒畫畫的顧楚楚可沒有今天這種待遇,只能蹲在沙發前面,把宣紙鋪在沙發上畫。
在臥室等了半天的八爺琢磨著這小姑娘能畫出什么東西來,提步出去轉一圈兒。
看見窩在沙發邊上的姑娘,他還想笑,心里想著讓你爬我家窗戶,活該,又順暢兩分,腳步就更加輕松愜意,靠近沙發打算看看顧楚楚口中的畫。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愣是讓他驚掉了下巴。
那一副梅花圖筆法靈妙生動,讓人想起了那一句“疏影傾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八爺站在沙發邊上對著那副梅花圖流哈喇子,等到顧楚楚拿出自己小小的印章哈了口氣蓋上戳兒的時候,他走得再近了些。
宣紙上紅色的“問玉”兩個字清晰可見,八爺看見抬起手指著顧楚楚話都說不清了:“你你你,你就是...”
顧楚楚笑著把印章收回懷里,把梅花圖吹了吹,展開在八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