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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數公里之外的季氏集團大樓,洪帆正在和自己的小伙伴們加班,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同事們開玩笑,說他女朋友念叨他,想他回家了。
洪帆孤寂地背影站在落地窗前,抬起頭看向窗外,他何嘗不想回家呢,只可惜被“無良”老板壓榨,為了陪他的女朋友就把自己壓在這里加班,真是“慘無人道”!
顧楚楚無從得知洪帆的悲慘心理,跟著季溫言就到了醫院。
她先去找了阮饒禾的主治醫生詢問情況。
阮饒禾的醫生是一位腦外科專家,他年紀五十左右,蓄著些胡子,雙鬢都有些泛白。
他和安樹聲也是認識的。
看到顧楚楚來了,二話不說就拉著人看片子,邊看邊說:“小顧啊,你看看這個病人的腦瘤這么大一個,想要避開所有的重要神經和血管不好處理啊,不然...”
他還扭頭看向身邊的顧楚楚。
顧楚楚失笑道:“劉主任,這是第幾次了,我都說過了我只是法醫,沒辦法做腦外醫生,您就放過我吧。”
劉醫生是她母校的名譽教授,自從得知顧楚楚畢業以來,無數次向她投去橄欖枝,并且表明了只有她才能承繼自己的衣缽。
可惜顧楚楚志不在此,所以此次都拒絕了他。
就算到現在她已經工作穩定了,還出任了主任法醫師,劉醫生還是沒有放棄。
他嘆了口氣:“哎,可惜了啊,你這么好的基本功夫,手又穩,怎么不能留在腦外救死扶傷呢。”
顧楚楚攤開手:“腦外不是還有您么,再說了,做法醫不一定就不是救死扶傷了啊。”
劉醫生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喝了口熱茶:“我老了,手看著就不穩了,腦外這一行還是年輕者居上啊。”
腦外科最考究手術醫師的手穩,稍有不慎就會連帶一整片腦功能損傷。
顧楚楚的神情有些漠然:“您知道的,我最不擅長和病人、家屬打交道了。”不然她也不會走上刑偵這一行。
劉醫生再嘆息也不能讓顧楚楚動搖,他拿出阮饒禾的病例記錄:“阮先生的情況還算穩定,可是就這么一直不清醒也不是辦法,你讓他的家人多跟他說說話,說不定還能刺激刺激他。”
話是這么說,可是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是少之又少,只是給絕望之中的家屬一點兒希望而已。
顧楚楚了然地點點頭,翻了翻病例記錄之后跟劉醫生道了謝,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門外,季溫言正在等著,看見顧楚楚出來先一步迎上去:“怎么樣?”
顧楚楚臉色不虞:“醫生說情況穩定,不過能不能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安慰的話再多都顯得蒼白無力,季溫言跟在顧楚楚的身后一路去了阮饒禾的病房里。
今天在病房里的,還有一個人。
那高大瘦削的身影,原本還留在耳際的長發,此時卻被剃短了。
他站在阮饒禾的床邊低聲呢喃。
“爸爸,公司的事情你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幫你處理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