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楚聽他這話,沒什么表情,只是頗為無所謂地把胳膊撐在桌子上,支棱著自己的下巴。
“田中先生不是不相信我的身份嗎?現在又是何出此言呢?”
田中圭笑容自信,從座椅上站起來,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西服:“如果我是阮饒禾,我會希望你是我的親生女兒,而非外面那個。”
顧楚楚拿捏不準這個男人的目的,他說這話是要夸自己?
她搖搖頭,覺得不可能,這個男人看似低調,但是實則最不好招惹,他在佳田禾業的股份只怕也是玩兒票的。
之前去過田中圭的酒廠之后,她就讓沙苗去查過田中圭。
這個人背后的田中家族是日本靜岡有名的財團,手里的資產不計其數,怎么會甘心情愿在佳田禾業只做個董事呢?
在她看來,如果他有心,董事長的位置非他莫屬。
而他現在的態度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并不愛好這個行業,又或者佳田禾業在他眼里不過是九牛一毛。
而顧楚楚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也隨之站起身,拉著阮玖沖田中圭鞠了一躬。
后者被這突如其來的禮遇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優雅和風度,他快走兩步扶起兩個人:“你們姐弟倆這是做什么?”
阮玖被這一句“姐弟倆”討好,雖然之前和這個人有過不愉快,但是心里覺得可以不計較了,哪怕姐姐讓自己給他鞠躬那就鞠躬唄。
顧楚楚順勢站直,坦誠地對他說道:“我們要感謝田中先生對于佳田禾業的維護,這么多天如果不是您,公司只怕早就散了。”
雖然她不明白田中圭這個人的目的,但是單看他做的事情,顧楚楚能夠察覺他并無惡意,至少對于阮家而言并無惡意。
田中圭眼中燃燒起好奇的火苗,歪著頭問:“你怎么知道是我維護的?”
“曾經我的導師跟我說過,想要推測一個人的心理狀態,最重要的不是聽他說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顧楚楚知道,在他們回日本之前,每一次股東大會都是田中圭帶著一幫股東壓制著,不然早就被阮棠和她手底下那群人鬧翻天了。
這些事情還是后來聽幸子偶然提起的。
田中圭眼神里不乏贊賞:“我希望自己的眼光沒錯,好好休息吧,小姑娘也要懂得勞逸結合啊。”
她對田中圭再次施以長輩禮,目送他離開會議室。
田中圭也離開,會議室里就只剩下了顧楚楚、阮玖和唐思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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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玖擠到他姐姐身邊挨著問她:“姐姐,你怎么就覺得是田中圭幫了阮家呢?”他雖然年紀小,沒經過什么事情,但是剛剛從他們的對話里,他還是能夠明白一二的。
顧楚楚這個時候才能松一口氣,帶著些疲乏的沙啞嗓音跟他解釋:“要是沒有田中圭鎮壓著,我們第一次來公司的時候,就不可能有機會攪亂他們的會議進程,你沒見他身邊一直有一群小股東跟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