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兒被顧家那樣的人家收養,背后有多少是非議論暫且不提,她自己就一個人扛著這一切默默砥礪前進。
他不由得想,她是不是也曾在夜晚看著天上的星星,想到為什么自己沒有爸爸媽媽而默默地哭泣,二十八年前到今天,那么多個日日夜夜,她一個人是怎么煎熬著過來的?
想到這里,阮饒禾就紅了眼眶,但同時,他的眼神卻也更加的堅定。
一旁的田中圭見到了,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一把年紀了在小輩面前哭哭啼啼像什么話。”
玩笑似的話讓阮饒禾的情緒終于收回了一些,他感激的看向田中圭說道:“哎,我還得多感謝你啊,要不是你通知我我怎么能夠這么及時地趕來呢?”
田中圭無所謂地笑道:“你知道我的,跟我講這些客氣做什么?”
兩個人相視無言,卻有十足的默契。
比起阮饒禾這個做父親的默默關注,席輕的關心更加直接,她直接上手把顧楚楚小心翼翼地從臺上扶下來,一邊攙著她一邊說道:“哎呀,你這個孩子真是的,這些事情交給你爸爸和弟弟去做就好了呀,為什么非要自己勞累呢。”
她實在是心疼這個女兒,恨不能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何況她還帶著這么嚴重的傷勢。
顧楚楚路過臺前的時候,看到地上散落的一份親子鑒定報告,撿了起來,看著最后一頁上的鑒定意見: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親的可能...
她有些怔愣地觸了觸那一行字,轉頭看向席輕問:“這是,什么時候做的?他,是怎么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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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應該昏迷的阮饒禾怎么會突然蘇醒過來,又是怎么把阮棠的底細調查的一清二楚。
席輕臉上閃過復雜的神色:“先去處理傷口吧,一會兒一變處理一邊說。”
這時候,季溫言湊了上來,摟著顧楚楚對席輕說道:“阿姨,我來吧,你也熬了那么多天了,要注意身體。”
席輕笑著點點頭,正好沙苗帶著醫生和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拉著醫生走到顧楚楚的身邊:“大小姐,您快先包扎吧,別讓大家擔心了。”
他的話音剛落,席杰、阮玖和唐思都擔憂地圍上來看著她,在這群人熱切眼神的注視下,顧楚楚想拒絕也不行。
阮玖拖過來一張椅子,季溫言扶著她坐下,唐思找來剪刀把她受傷的那只胳膊的袖子剪開,醫生和護士在幫她檢查清創,席杰和席輕就擔憂地看著她。
在看到剪開的袖子下的傷口的一瞬間,季溫言眼神閃爍。
阮棠的指甲很長,直接嵌進了顧楚楚胳膊上的肉里,在上面扎出了四個深深的洞,此刻鮮血已經有些凝固了。
護士小心翼翼地把傷口周邊的血液擦拭干凈之后,又用雙氧水淋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