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岡警部審訊室內,崔壽在這里被關了一整天了,誰也沒喝,飯也沒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一度懷疑自己當初把資料交給牧野健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剛剛當上局長就敢反水,他手上可還有不少牧野健幫著吉野瑛士做事的證據呢。
他打定了主意,一會兒要是牧野健進來,就拿這個威脅他,逼迫他放自己離開,現在吉野瑛士已經不在靜岡縣了,那他又可以重新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就在崔壽用這樣的想法自我安慰,以忽略干咳的喉嚨和咕嚕作響的空腹的時候,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正是改頭換面的牧野健。
當上了局長的他申請狀態和之前都是天差地別。
崔壽想著輸人不輸陣,翹著二郎腿從桌上爬起來,一臉挑釁的看著來人說:“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鼎鼎大名的牧野局長啊。”
牧野健關上門,抖了抖西裝在桌子前坐下,把手里提著的東西一并放在了桌上。
還不等他開口,塑料袋兒里屬于食物的香氣就飄了出來,勾得崔壽肚子里的饞蟲不停作怪。
他揉了揉餓到痙攣的小腹冷笑:“別以為你用這種手段就能夠逼我就范,我沒你想的那么不堪一擊。”
可是,牧野健卻直接把塑料袋兒打開,把里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到他面前,甚至還把一次性筷子拆開,除掉毛刺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說:“抱歉,我太忙了沒空管這邊,帶了一蘭的豚骨拉面將就對付兩口吧。”
崔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美食當前,他再也克制不住了,一只手接過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就在他三五兩口解決了拉面,喝完了面湯,又拿起袋子里的可樂餅狼吞虎咽地吃著的時候,牧野健說話了。
“你之前告訴過我,你和吉野瑛士的恩怨不是一天造成的。”
崔壽不想理他,以為他想要利用自己打壓吉野瑛士又或者去做污點證人,他可不傻,不會因為這種懷柔政策就隨便開口。
可接下來牧野健的話,讓他慢慢停下來手上的動作。
“我去查過,吉野瑛士之前的檔案里都有記載,你的妹妹,就是被靜岡縣的一戶人家買下了,他們想要一個童養媳。”
崔壽含著可樂餅的嘴微微張著,一整塊兒還未來得及咀嚼的掉了下來。
“后來她得了天花,買下她的那戶人家嫌棄這病難治,不愿意花錢,所以把她扔了出去讓她自生自滅。”
他睜大的眼睛里有著淚花,他找了她十年,二十年,從沒有過她的任何消息,卻不曾想過這個人就在靜岡縣。
“后來是一個紅燈街的媽媽桑撿到了她,把她帶回家養好了,還給她取了名字,那個媽媽桑姓山下...”
“不可能!”崔壽手里的可樂餅已然被他捏碎,他的唾液混合著食物殘渣一起從他嘴里噴出來,“你別告訴我,我找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就是山下惠子!我不會相信的!你在騙我,在騙我!”
牧野健用一種憐憫的神情看向他:“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不一樣的,不是嗎?”